秦氏却突然盯着林珩额上慢慢浮现的一抹青痕,失声道:“玉儿额上这是怎么了?”众人忙往他额头看去,都惊叫道,好大一块青淤,都肿胀成紫色了。林珩才方知原来刚才并不是一场黄粱梦,不禁疑心,原来自己到了这红楼世界,果真是被安排好的,只不知让自己到这里来做些什么?林珩有些头痛,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将之置于脑后,横竖这林海夫妻确是他今生父母,这林珩确实是他的前世,便也不必多忧心,且行且看吧!
林母等人又是一场忙碌,又叫人去取药酒来,又命人拿了帖子去请太医。林珩忙止住众人慌乱,说道:“并不很痛,那药酒来推推便是,何必去请太医,怪劳动人。”林母等人皆不依,道他也昏睡了三日,水米不沾牙,如今醒了,还是叫太医来诊视一番大家才放心。等太医来看过诊后,笑道无碍,只是三日未曾进食,身子有些虚罢了,日后好好调理也就是了。
听了太医的诊断后,阖府家人齐齐念佛,内外欢声如雷,人人俱是满面笑容。林母等人也才放心,问道:“饿不饿?”一面叫人去取厨房里正熬着的粳米粥来。林珩喝了几勺,嫌口淡,扭过脸去不吃。这林珩自从定了心后,倒是越发任性了,偏众人都纵着他顺着他,唯恐哪里不如他的意。秦氏好言哄劝,待他好了,任是想吃什么都由他,又撕了点笋尖喂他,才勉强喝了大半碗粥。
秦氏放下粥碗,笑着嗔道:“真真是个小魔星,可磨死人了。前些日子的乖顺可都是装来唬人的?偏你老子娘被你闹得团团转?”林珩只吃吃笑,林海忙打岔:“谁前些日子寻死觅活的,如今玉儿好了,你又来挑理?”言语中有种从未有的亲昵。秦氏将秋水明眸一横:“可谁见我寻死觅活了?打量着咱们不知道是谁把书房的青砖地都磨薄了三寸,还敢来雀薄我。”
竟是彼此打趣了起来,把林母乐得哈哈大笑:“可没瞧见玉儿竟瞅着你俩看呢?都不害臊呢。”把林海、秦氏二人闹了个大红脸。贾敏在一旁,颇有些如坐针毡,又不好立时告退,索性垂下眼,谁也不看。林珩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又回头看看那个,还是林海唬着脸道:“越发不尊重了。还没问你是怎么突然晕倒了,把咱们吓得魂飞魄散。”林珩想了想,还是叫林母遣散了屋里伺候的人,一个都不留。半晌才羞愧道:“儿子也不知怎么了,好好儿跟老祖宗说话,突然就头痛得使不得,一会子就见自己灵魂出窍了。”
林海等人闻言大惊,忙说道:“这是怎么回事?细细说来。”林珩隐去一些不便提起的关节,拣些能说的事告诉众人。林海喃喃道:“怪道张真人说你到了一处我们不能到的去处,原来竟是望乡台。”林母也叹道:“这老货果然有些修行,只是十分可恶,他与咱们家老太爷是怎样的交情,居然也不肯告诉我们实话。”秦氏只谢天谢地道:“多亏了那位仙人,不然玉儿也回不来了。咱们得为他立个神位,日日供奉香火才是。”
林母说道:“很是。只我日前许了许多愿,也要一一去还才好。也该带着玉儿去见见张真人才好。”秦氏笑着打趣林海道:“老爷也正该同去。”林海讪讪笑道:“从那起,我已经皈依我佛了。”
贾氏也说道:“可见玉哥儿竟是有大造化,不然怎得神仙援手?”心里更是对天地鬼神添了几分敬畏,这玉儿虽有三灾八难,奈何每次都遇难呈祥。可见有些人果真是上天宠儿不假。林海肃声道:“咱们家里自己闲话也就罢了,万万不可外传。毕竟这神仙也只是玉儿梦中所见,咱们谁也没见着,根本做不得准。”贾敏忙恭声应是。
林母有点发愁:“前几日咱们那样满城的请太医,差不多的人家都知道了玉儿无病晕厥,可怎么瞒得住?”林海也发愁,叹道:“这也无法。只是不好提这些神佛的话儿,今上如今越发好道了,咱们就得更避讳些。好在这周遭许多人家俱有听到那吹虚声,林仁带着家下人在外头查看时,碰到了好些个人家的管事,偏大家都又没瞧见人影找着人,各人心里都有些嘀咕。正好玉儿也是被这吹虚声惊醒,咱们只须直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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