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还不能引起贾敏注意,毕竟桂哥儿还不曾上了族谱记在贾敏名下,她唯有忍耐。
黛玉还要问,贾敏忙哄她:“时候也不早了,刚去给老太太请安了。”女孩儿家可要文雅,肚子生育之类的字眼最好提都不要提起。晨昏定省可是正事,黛玉被夜露抱在怀中,随着贾敏被一大群丫头婆子拥簇着往介寿堂而去。晨霜恭恭敬敬地把贾敏一行人送到院门口,才失落地转了回去。
黛玉不是头一次出承瑛堂,这一两个月但凡天气晴和,贾敏总会带她一道去介寿堂。但是对于错落有致、雕梁画栋,五步一楼、十步一阁,步步皆成的林府还是有些陌生,贾敏耐心地指点道:“从咱们院子往北走便是垂花门,那边有致远堂,是祠堂,今年除夕阖家一道前去祭拜,可还记得?”
黛玉的记性不坏,略一回想,点头道:“除夕祭祖么?那回也是珏大哥哥头一次进祠堂,还哭了呢。”林深的儿子林珏前年遵祖父之命娶了妻,恩科秋闱落榜,便呆在廉州府潜心攻书。邹氏屡次去信让他来京,他以侍奉祖父为由拒了。去岁恰好广东省学政点为“优贡”报送国子监读书,把妻子并头生长子留在廉州侍奉祖父,只身带着两个书童随着同来国子监进学的秀才由广东省学政派的官差护卫奔赴京城。
去岁六月便抵京,邹氏也有六七年不曾见着这个儿子了,甫一见面,母子抱头痛哭,林母和秦氏在一边瞧着,也陪着落了两滴泪。林珏便随着他父母亲客居林府,因要去国子监修习课业,一个月也只有休沐的三天功夫在林家,黛玉倒是少见他。今年过年时倒是聚在一块,因林珏是第一次祭拜本家主枝祠堂,很是激动流了两滴泪,直和林珩说,日后必定要一道去祖坟上祭拜,才是为人子孙的道理。因而黛玉才记住了他,贾敏取笑道:“这样好记性啊,今儿功课必要多加些,方不负你的天分。”
黛玉性喜诗书,闻说多加功课,心里还欢喜呢,母女一路说笑到了介寿堂。远远便瞧见立在院门口的丫头见她们来了,一溜烟地跑进里头通报。进了院子,院里的芍药、牡丹、玫瑰开作一处,艳若天孙织云锦,赬若姹女烧丹砂。走到廊下,便听见里头有小儿嬉笑声、大人说话声,十分热闹。
门前的丫头们打起帘子,贾敏牵着黛玉带着奶娘、桂哥儿、大丫头一道走了进去。明间的桌椅都被撤掉了,林母和秦氏、邹氏、芳芸立在地上,丫鬟们围成一周,看着一头带小卧儿兔的小娃娃遍地乱跑。这小娃娃便是秦氏所生的蝠哥儿,因一岁半的年纪,正是爱跑爱跳的时节,晨起随秦氏来给林母请安,便不愿被乳母抱着,定要自个走着来。
林母听说了,欢喜得不得了,恐他累着了,才抱着他歇了没一会儿,又要下地跑动。林母怕他磕着了,忙叫人把桌椅都搬走,见他腿脚灵活有劲,跑得如旋风一般,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也下来看着,拍手叫好。蝠哥儿是爱热闹的性子,见有人叫好,更是跑得起性。这会子见黛玉来了,跑到黛玉跟前,冲着她甜甜一笑,嘴角甜蜜地形成了一个蜜糖涡,乖巧地喊了声:“姐姐。”
黛玉忙去牵他的手,掏出袖中帕子给他擦了擦汗,笑道:“可别跑了,仔细跌着了。”因请安的时候常在林母这里碰头,这对小姐弟感情倒很不坏,大人顾着说话,孩子们便都玩到一处。贾敏心里倒有些排斥黛玉与蝠哥儿混到一块儿,但黛玉如今又小,若是讲明了恩怨,怕她平日行事里带出了痕迹,让林母见了,反而添了不喜,故而总是隐忍着,叫他们两个一道在跟前玩也就是了。
林母见她们姐弟和和气气,心里很欢喜,忙叫丫头们捧出一堆小儿玩具,让他们坐在炕上玩。时不时问两句:“渴不渴?”“要不要吃点心?祖母这里有新做的糯米桂花卷。”秦氏忙拦住,爽利道:“老太太,早饭都得了,咱们正经吃早饭罢!”林母瞪了她一眼,佯装不悦道:“你这猴儿,又来拦我。当心早饭没你的份,让你饿着去?”
蝠哥儿听见了,抬起头疑惑地问林母:“饿?”林母低头看他,正经道:“要饿你娘,我不让你娘吃饭。”蝠哥儿连连摇头,扑到林母怀中滚了几滚,高声喊道:“妈,吃。祖,妈吃。”林母笑个了不得,肠子都生痛了,混推了秦氏一把:“你养的好儿子,生怕我饿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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