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其事道:“幸好一棵树挂住了我,我才没摔下去。”林媚影连声问道:“那个赵晰为什么要害你?”王厚答道:“我哪里知道呀,他对我说了身世,是烟儿的爹打小救了他,他要做柳家的人,为柳教主养老尽孝,然后、然后就推了我一下。”
林媚影更是惊讶:“我看出他喜欢烟儿,可是怎么能这样做?……王公子,你准备怎么办?”
王厚却是蹙起眉头,望着茫茫的海面:“那天,我爬上来后,坐在山顶想了很多,本以为他只是性情冷漠,才多次不理我,却没想到他为了报恩,竟然如此!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离开烟儿还是继续陪她走下去?……可是烟儿并不喜欢赵晰,我就是退出,烟儿也不会答应,我想依她的性子,就算他们成了婚,也不会幸福的……”
林媚影听到这里,却流下泪来,向王厚盈盈一拜:“王公子,烟儿也是苦命之人,那个赵晰竟然做出这种事,我便是死,也不会答应将烟儿嫁给他……而且,我看得出烟儿喜欢你,我求你要好好待她,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千万不要轻易放弃……”说着说着,竟然泣不成声。
王厚站在边上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搓着手甚是为难,半天忽道:“林教主,你不是说要讲一个故事的吗?”
林媚影止住哭声,轻声道:“王公子,这里也是我的伤心之地,十七年前,我就在这里看到那边海里漂来一只小船,跑下去见是个中了毒的青年,便救了他,后来……后来有了孩子。但我不敢和他在一起,虽然这些年来他一直喜欢我,只是我不能影响他。”
王厚问道:“林教主,你刚才不是还要我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能轻易放弃吗?可你自己为什么就放弃了呢?”
“孩子,你不懂其中的缘由,这跟你和烟儿是不一样的,我们面对的是世俗,是千千万万之口。王公子,我只想告诉你,烟儿是我唯一的亲人,之前我还担心你过于文弱,保护不了她,可我现在知道你是深藏不露,这才放下心来……你,能叫我一声林姨么?”
王厚轻声叫道:“林……姨。”见她又流下泪来,忙道,“林姨,我可不是深藏不露,烟儿喜欢什么事都冲在前,我便让着她了,这样她会更开心些……林姨不可说破。”林媚影被逗得笑了起来:“你跟烟儿倒是挺般配的。”
柳晗烟从大殿内找了一根链子,出来后却见院子空荡荡的,连叫几声都无人答应,暗道奇怪。将链子拴在梭标上,在院中练了起来。林媚影和王厚从小门外走了进来,王厚笑道:“烟儿,你从哪儿找来这么粗的链子,准备拖船啊?”
柳晗烟啐了一口:“你才是纤夫呢,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先拿这个练着。咦?林姨,你怎么眼睛红了?”林媚姨侧过头:“没什么,刚才和厚儿一起上山,可能是海风吹的。”
柳晗烟看看王厚,看看林媚影,又看看王厚,笑道:“厚儿是谁啊?我只听说有后娘,怎么没听说过还有后儿?”林媚影道:“傻孩子,你知道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柳晗烟终于找到一根三尺长的细链,拴在梭标上反复练习,倒也收放自如,攻击力比原先何止大了一倍。
转眼就到了七月十五,林媚影早就准备好了去日照的事宜,之前,三桃、四桃已经去了日照,如果去的人过多,也怕会对太阳教造成不好的影响,当下和秦副教主商议,就一个人带着柳晗烟、王厚去日照。秦副教主先是不答应,怕她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还要照顾任性的柳晗烟和文弱的王厚,但见林媚影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坚持。
有人牵来三匹马,王厚本想和柳晗烟同乘一骑,可当着林媚影的面,又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来,柳晗烟坐上马,手伸向王厚:“书呆子,我拉你上来。”王厚看向林媚影,便听她问道:“厚儿,真不会骑马?”
王厚讪讪道:“这么多天,就是看烟儿骑我也是看会了。”林媚影笑道:“那厚儿你就骑上试试看,反正路上也不急,我们走慢些也不打紧。”柳晗烟不觉有些失望:“那我们就走罢。”王厚装模作样地爬上马,坐在上面一摇三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