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厚施了礼,指着地上那人问道:“此人是法王先前交给在下的,不知他怎么古怪了?”大慈法王瞅了一眼,应道:“贫僧当时就在门口,听到身后喧闹,回头望去,就见他站在桥边,用梵语不停大喊‘大桥要断了’、‘大断要断了!’”
听大慈法王这样说,郑和、王厚都大为惊讶,两人对望一眼,他们本以为踩踏事件是因为人太多造成的混乱,没想到竟有人恶意散布谣言!这个人就是导致灾难的始作俑者,抓住他实在太重要了!
郑和沉吟道:“必须要审问清楚,王将军、大慈法王,我们去大殿说话。”王厚拎起那人,随郑和、大慈法王向大殿走去,没走几步,想到如果有殷成参加审问,肯定会更加理想,便向郑和说了,郑和对殷成印象极深,点头称好。
王厚再次喊道:“殷六侠,那边如果能离开,请你和宋大侠来大殿!”那边,宋天和殷成听了,忙赶了过来。
到了大殿,郑和与沙米地国王说了几句,让他做两件事:其一,安排人领使臣们回王宫,同时派太医来这里,帮助治疗伤者。其二,让大耳方丈派僧众和宫中侍卫一起,清理里里外外,安排房间,收容伤者;已经死亡的,单独找个地方集中摆放,以待亲属确认。
不一会,大殿内的众人散去,只剩下郑和、沙米地国王、王厚、大慈法王、宋天、殷成六人,以及那个被抓获的人。郑和将情况说了,沙米地国王的惊讶更甚:为了举办无遮大会,他既倾尽了国库,又费尽心力,派出所有的守卫,没想到还是生这么大的事故,造成这么大的伤亡!而这一切,竟然只是这个人随口喊了两嗓子!
王厚补充道:“殷六侠和宋大侠足智多谋,所以请两位过来一起审问。这个人被我点了睡穴,我们先商量一下,有哪些可能的情况,再将他弄醒。”
殷成盯着躺在地上的那人,见他穿着普通的红色僧衣,脸庞瘦小,颧骨突出,年纪不过三十岁。问道:“国王陛下,你能不能先说说,如果这件事是有人故意破坏,会怀疑到谁?”
沙米地国王抬起头,想了想,摇摇头,随即又垂下头,如此几番,方道:“我实在想不出,哪个敢这样!”
殷成哦了一声:“既然这样,只能先审这个人了……不过,我们要先统一口径,就说被抓住的有两个人,分开在审问,所以请国王陛下、郑总兵避让一下,不要说话,我们先来审他。”
郑和点头称好:“虽然我们都不认识这个人,但不排除他认得国王或我,审问的人越少,就越会敌明我暗,陛下,我俩先到佛像后面。”沙米地国王自然不反对,与郑和转到佛像后面。
王厚挥袖一拂,一式“朝曦浴嫩红”将地上的僧人弄醒,又封住天突、膻中两处大穴,防止他自尽。过了片刻,僧人缓缓醒来,一惊之下想挣扎着爬起,只是浑身无力,根本无法动弹。
“你是谁?为什么要蛊惑人心?”王厚率先问。僧人闭上眼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又道:“你别想装死,今天要是不老实交代,看我不把你千刀万剐!”僧人仍是没有丝毫反应,仿佛死了一般。
宋天冷哼一声:“别以为装死,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你不说,你的同伴会说,现在是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说出为什么要破坏无遮大会,谁在幕后主使,保证会毫无损地放了你!”僧人身子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归于老样子。
“阿弥陀佛!”大慈法王宣了一声佛号,开口道,“贫僧看你也是佛门中人,为何会犯下如此大错,你去外面看看,那么多人因你而伤而亡!就是将你千刀万剐,也洗不清你的罪孽!现在佛就在你面前,还没有一点悔改之心?”僧人仍是不动,仿佛睡着了一般。
四人互相望了一眼,看来这僧人一心求死,就是不愿开口。宋天怒道:“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倒要看看,是他骨头硬,还是我的分筋错骨手厉害!”说着,伸手抓住僧人的右腿,将他拎了起来。
“大师兄,等会再用刑,我来问他几句!”宋天正待用力错开僧人的腿骨,听六师弟这样说,当即罢手,将僧人丢在地上。殷成叹了一声:“你这是何苦?我们都知道你不是真的佛门弟子,不相信什么罪孽、什么报应,但是整个事情错不在你,就算有错,你也只占极小部分,又何必替人家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