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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真的很奇妙”,我感慨,“太奇妙了!”
白玛央珍微微一笑,“老祖宗,您不用感慨,很快您就适应了。现在都准备好了,就等您登上法坛了。”
我想了想,“你们有没有红琥公主留下的什么物件?”
“有的!”白玛央珍说着从身后一个人手里拿过一个物件,往我面前一递。
我一怔,“天铁降魔杵?你们……”
“这是吐蕃王族之物”,白玛央珍说,“当年藏王松赞干布将它赐予了自己的爱女红琥公主,公主虹化之时,手中就拿着这降魔杵。”她看看我,继续说,“后来,吉祥金刚用这降魔杵射杀了朗达玛之后,它就被苯教藏了起来。为了镇压其中的朗达玛魔性,他们用了湿肠血祭之法,压制住了它原本纯净的气息。”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我那天拿着它的时候,只看到了朗达玛和血祭,没看到红琥公主……”
她把降魔杵放到我守中,“现在我们已经把那些强加给它的肮脏之气和朗达玛魔性祛除了,它已经恢复了自己的灵性,您再感受一下试试。”
我看她一眼,握住降魔杵,闭上了眼睛,心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接着,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笑容。
我睁开眼睛,愣了一会,不由得笑了,“是她!”
白玛央珍微微一笑,“这真是上天的安排,诸佛菩萨的加持护佑,您和红琥公主重逢之日到了,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你们怎么把这降魔杵得来的?”我问,“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她摇头,“没有,他知道这是我们族人的宝物,之前不愿意交出来。飞儿受伤回来的路上,我已经派出了第二批弟子,他们到了丹珠嘉措那里,话都没说,他们就主动把这天铁降魔杵送了出来,交给我的弟子。”
“主动送出来了?”沈雪不太理解,“仁波切不是说,守护降魔杵是他的使命么?怎么会主动的送出来?”
白玛央珍看她一眼,“这个……我也不清楚。”
她们不清楚,我清楚,凌天剑也是他的使命,不也被我带出来了?这个例一开,再拼了全寺弟子的性命守护这天铁降魔杵也就没什么意义了,所以他主动交出来了。
一百多岁的老仁波切,他是个聪明人。
命运就是这么神奇,我们是为了寻找阿殊的宝剑找到了那雪山上的寺院,然后为了能看看降魔杵而挺身而出,与我的后世子孙白玛卓嘎一番大战,我还打断了女孩的三根儿肋骨。然后她知道了我叫程小马,然后我找到了凌天剑,然后我就变成了这些人的老祖宗……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我师父林以柔说过一段话,天道如棋,人道亦如棋。我们每个活在世间的人,应该下好人道这局棋,同时观好天道这局棋。因为人道的棋,人可以试着去把握;然而天道之棋是大棋,远非世间之人可以掌握,所以要学会观棋。
因为在天道之棋面前,我们只能观棋。
凌老师说,世间之事,过去未来,都是环环相扣,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独立兴衰,人间万世繁华,不过是命运之神的瞬间出神。明白了这个道理,眼可着人间,心可存方外,性可合大道,如此一来,人就真的活明白了。
她们的话,异曲同工。
想到这里,我会心一笑,“仁波切是聪明人,这天铁降魔杵该回来了,而我,也该见她一面了。沈雪,你在这等着我,大师,飞儿,我们走!”
沈雪点点头,“嗯!好!”
众人纷纷给我们行礼,让路,我一路前行,直接登上了法坛。白玛央珍母女和其它十二个当家人带领众族人弟子向我行礼之后,纷纷坐下,掐起手诀。外围的八百多面法鼓同时响起,声势浩大,法坛周围的人们念起咒语,他们的咒语将周围的灵气集中了过来,在我所在的法坛上,形成了一个强劲无比的结界。
我静了静心,看了看远处天上的白云,又看了看千鼓法阵外面的沈雪,微微一笑,在法坛上盘坐好,右手握住了天铁降魔杵。
“千年之前,雪山,红琥公主虹化之前……”
我只觉得头微微晕了一下,眼前白光一闪,接着周围的发鼓声,持咒声,风吹经旗声顿时消失了。
我感觉手上一暖,一只纤细而柔软的手握住了我手中的降魔杵。
“程小马……你终于来了……”她笑了。
我咽了口唾沫,轻轻睁开眼睛,我到了一间山洞里,坐在一张牦牛皮上,红琥公主正坐在我的对面,正平静的看着我。
她老了,头发有些花白了,眼角有了些许细纹,但是她依然美丽,依然性感的不可方物。
我却心一酸,含着眼泪笑了,“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多年。”
她平静的一笑,“是我放不下你,你没有对不起我。见不到你,念了你一辈子,见到你了,我却后悔了,真的不该发那个誓愿,不该让你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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