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子有儿子啦!”雷天鸣放下心中大石,仰天大笑三声,手术室侧门上的玻璃又被震爆。
众小弟纷纷围拢上来,恭喜不断,马屁如潮。
“老大,你看小宝长得虎头虎脑,长大了肯定能接你的位子,带着兄弟们百战百胜!”
“一看就是带种的小爷们,连哭都不哭!”
“乖乖不得了,眼睛睁这么圆,盯着老大猛看呢!”
雷天鸣自己也不知道刚出生的新生儿就睁眼,到底算不算正常。刚要吹嘘几句,忽见儿子小小的一双眼睛里竟似带着凌厉之色,不由怔了怔,再一看却已闭上了眼。
“奶奶的,吓老子一跳!”雷天鸣粗手粗脚解开襁褓,也顾不得胎血胎脂,往婴儿小jiji上狠狠亲了亲,“乖儿子,老子给了你这杆枪,长大可得好好磨枪杀敌啊,哇哈哈!”
众人哄笑声中,手术室有了动静,谢芳被推了出来。
“小芳,你没事吧?痛不痛啊?”雷天鸣第一个冲上前去,小弟们前呼后拥,将谢芳送回病房。
几天后,雷天鸣让人办理了出院手续,亲自开车带着母子回到家中。
初为父母,一切都是手忙脚乱的。雷天鸣谢芳两口子没请长辈来帮忙,母乳喂养,尿布自洗,忙得不亦乐乎。
谢芳每次奶儿子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怀中蠕动着的好像是一头狼崽子,小嘴裹得她生疼不说,还不断发出奇怪的哼哼声,像是在着急。
“咱家雷雷这么能吃,好像哭得有点少,是不是不正常?”满月这天,雷天鸣忽然问道。
“哭得少怎么了?你才不正常!”谢芳瞪起了丹凤眼。
雷天鸣在外面如狼似虎,在家充其量最多算只煨灶猫,嘿嘿傻笑着不敢还嘴。
“雷雷”正是谢芳给儿子取的小名,想好的几个大名却一直难以取舍,唯有日后再定。谢芳并非武者,也不是阿飞女。她跟雷天鸣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深。对于雷天鸣混帮派这档子事,她从来不多说什么,早就打好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主意。
雷天鸣本是苦出身,如今带着兄弟盟几百号人,虽说免不了捞偏门,但伤天害理的勾当却是从不会做,为人自有底线。
儿子满月当晚,雷天鸣大摆酒席,宴请四方,来了足足上千号人,记账小弟收红包收了个手软。
雷天鸣酒量虽好,但也架不住车轮战,喝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好不容易等到散场,醉醺醺回到家中,怕谢芳早已入睡,便勉强控制着自己步伐,尽量轻手轻脚。
打着呵欠走到卧房门口,他忽然傻在了那里,嘴巴大张得像头河马。
谢芳确实睡着了。离大床不远的宝宝床上,雷雷不知何时蹬开了小被,正趴在自己的小小空间里,费力地挺着大脑袋,嘴巴里发出轻微的“嗯嗯”声,手臂弯曲,身躯有规律地一起一伏,像在做俯卧撑。
一个月大的婴儿,跟俯卧撑当然不可能扯上关系。
所以雷天鸣压根也没往这方面想,站了半天,满是酒意的脸庞上现出古怪的纠结表情。
“我儿子难道在**的床?”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阻止,还是让雷雷继续下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