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说我功利?”玲珑放下玉梳,一副泫然欲泣地模样指控清妩。
清妩抬手摸了摸发髻,不轻不紧的,正合她意,倒还是玲珑知道她的喜好。从镜中瞥了眼玲珑的模样,只得无奈地摇摇头,今天并没有哄她的打算,理理裙摆站起来,就要往门外走。
“花容,你派人过去看看,相爷夫君怎么还没回来,呆会儿饭菜该凉了。”
花容被她们主仆间的亲厚触动,低头不知想些什么,听得清妩的话,忙急声应道:“是,奴婢这就过去看看。”话刚说完,凤御轩便已慢步踱进屋子了。
凤御轩含笑走到清妩面前站定,毫不避忌地伸手捏了捏清妩的鼻头,笑道:“小懒猫,睡了一下午了,可睡醒了”
清妩刚睡醒,身上的温度还有些高,而凤御轩的体质偏寒,指间微凉,就这么捏着清妩的鼻头,噤得清妩微微一颤,心底一池春水又起了波澜,这人,调戏揩油的功夫越来越深厚了。清妩不自觉地后退,想把自己的鼻子从魔爪中解救出来,奈何那人的手指却像粘在上面了,她退他进,根本无从逃脱。
清妩忽恼,“相爷夫君!”
凤御轩这才不甚在意地放下手,下结论道:“这下该是醒了。”
清妩又气又恼,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偏是这一眼在凤御轩眼中却是眸光潋滟,美不胜收,引来他轻笑出声。
席间,清妩仍有些尴尬,只顾闷头吃饭,在两个丫环面前被人调戏了...唔,丢死人了。 凤御轩像是偏要惹恼她一般,全然不顾小妻子的娇羞,一直逗着她说话。清妩被骚扰得没办法,只得没话找话地说着,凤御轩倒也不嫌弃,十分耐心地听着,偶尔也发表点自己的看法。
餐桌上的谈话大多是些轻松话题,清妩也很快放松下来,初时的一点点小尴尬也没了。后来凤御轩又说了些他在永川的见闻,直勾起了清妩的好奇心,听得津津有味的,饭桌上的气氛显得十分融洽。清妩想起玲珑方才的话,随口问道:“听说王妈是相爷夫君的乳母,怎么不将王妈留在府里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觉得凤御轩的眼神暗了一暗,眉间似乎微蹙了一下,但稍纵即逝,随即温柔笑道:“王妈是我娘的陪嫁丫环,自幼看着我长大,对我亦是十分照拂。我本在上京买了处院子给她老人家安养,不想她却推拒了。后来,她托人带口信给我说是想到永川来看看,我便让她做了这别院的管家,也当是怡养天年了。”
这别院也就是相爷夫君来的时候有人住住,平时倒也没有什么事,这怡然天年一说倒不是托辞了。清妩笑着点点头,夹了块麻婆豆腐放进嘴里,把小嘴塞得鼓鼓的,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凤御轩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宠溺地道:“慢点吃,小心噎着了。”
清妩含糊糊的点点头,全心扑在满桌的美食上。有些事,不是她笨,只是她懒于是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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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凤御轩忙于与叶氏商讨合作细节,整日带着管事早出晚归的,而清妩相对就比较清闲了,像是又回到了相府的日子。
那日王妈带清妩逛院子稍显得有些走马观花了,这几天清妩叫上两个丫环又细细地逛了一遍,这才发现这园子里竟还有一大片荷塘。“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清妩初初发现这个荷塘里大抵就是这么个景象,但面积自是要大上许多的。
已入六月,荷叶早已舒展开了,层层叠叠地铺在这明镜似的湖面上,满目葱绿,似乎将春风的绿意全都偷来描在了自己身上,荷花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绽放,隐在这层层绿叶之中,或一株或几株挨着,在微风中翩然起舞,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浮现脑海: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旳,有羞涩地打着朵儿旳;正如一粒粒旳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当然,眼里的花儿是粉色的。
“这芙蕖倒是长得娇艳,也是相爷夫君命人开凿的吗?”清妩回头向花容询问。问完又有些好笑,花容也这次跟着自己才来永川,她怎么可能知道,倒是自己问错人了,刚想说算了,却听花容回复:
“是相爷命人建的,当时他只喃喃了句‘濯清涟而不妖’”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不过估计要一点去了,嗷呜。这里说明一下,小沫没有故意要咬文嚼字的用诗词,是因为它...它确实有另一个意思,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