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景色宜人的地方。
草地松软,溪水叮咚,阳光温暖而不刺眼,远远望去,一片广袤无垠的绿意。
一棵枝叶如华盖的大树下,黑发少女和银发男子背靠着粗壮的树干,并肩坐在柔软的草地上,偶尔徐徐拂来一阵清风,将他们的发丝吹起,缠绕在一块儿,银色中包容着黑色,看上去竟是格外的和谐。
银发男子的目光停留两人相缠的发丝处,眼底泛起一缕柔和的波纹。
“哦,又缠住了。”少女不解风情地抱怨了一句,伸手解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发丝。
男子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少女看向他,忽然哈哈一笑,“你的头发乱了,这里——”她在自己的头上比划了一下,“有一簇头发翘起来了,好像梳了一个小辫子一样,哈哈,看上去真滑稽。诶,你别动,我来帮你弄——”
说着,她将坐姿换成面向男子的跪姿,认真地帮他打理头发。
气氛一时间安静下来。
似有温暖而微醺的味道悄悄地渗入周围的空气中,静静地发酵。
心跳声随之变得清晰,一下接着一下,有力而急促。
“好了。”过了一会儿,少女的声音打破这静谧的气氛。
她收回手,对着他的发型左看看右看看,眼底流露出满意的神色,视线下移,发现对方正深深地、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那双深蓝如大海的眸中似乎藏着什么异样的情绪。
“伊尔?”尾音疑惑地上扬。
“莱拉,你喜欢我吗?”男子的声音宛若春日里最令人迷醉的花香,如果仔细听的话,可以从其中发现一丝细微的紧张。
“喜欢啊。”少女毫不犹豫地回答。
男子的眼神微亮,“那……”他微微向前倾,平视少女,“有多喜欢?”
少女认真想了想,回答:“就像喜欢爸爸一样喜欢!”
她从小没有父母,一直都十分渴望父爱和母爱,所以在她看来,像喜欢爸爸或者妈妈一样的喜欢是最高程度的肯定。
闻言,一向处变不惊、沉稳冷静的大祭司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裂纹。
“你一直把我当成……爸爸?”他暗暗地吸气,问。
“当然不是,”少女理所当然地回答,“爸爸只有一个,你只是像爸爸,不是真的爸爸。”
银发男子默了一瞬,随后提醒道:“莱拉,我们已经……”他的视线移到少女如樱花般粉嫩的唇上,一丝淡淡的红晕爬上脸颊,“……亲过嘴了。”
“我知道啊。”少女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睛,语气十分坦然。
男子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不妙的预感,“你……知道亲嘴代表什么意思吗?”他试探地问。
“不是为了渡气吗?说起来,要是那次比赛的时候你没有给我渡那口气,我们可就输定了,我差一点就要忍不住使用隔水的咒语了呢。”
“……”
“伊尔?你怎么不说话?”
男子叹了一口气,满目无奈地看着她,“你的情商还真不是一般的低啊……”
“诶?”少女不解地歪头,接着,口中发出一声低呼,因为对方突然将她抵在身后的树干上,修长有力的双臂撑在她身体的左右两侧,强势地将她禁锢在他和树干之间。
然后,他吻上了她的唇,温柔的,辗转的,缠绵的。
狭小的空间里满是男子的气息,少女黑曜石般的眼睛眨了眨,从清醒到渐渐迷蒙。
微风吹过,粉白色的、星子状的小花从枝头飘下,洒落在两人的发间、肩头、衣襟上,构成一幅极其唯美的画面。
一吻终了。
银发男子从少女的唇上退开,温醇的嗓音中染上了一丝沙哑,“这个吻,还是为了渡气吗?”
少女下意识地摇头,神情有些呆呆的。
“莱拉,你记住了,一个男子如果主动亲吻一个女子的嘴,代表他喜爱这个姑娘,这种喜爱不是亲情、不是友情,而是——爱情。”
他的眼神温柔而深情,仿佛世间所有最美好的情感都倒映在了那双眼中。
“莱拉,我爱你。”
……
莱拉,我爱你。
室内一片寂静的黑暗,莱拉从梦中醒来,梦里伊尔说的最后一句话就像一道魔咒一样不停地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她坐起身,掌心用力地搓了搓额头,将残留的梦境从脑子里驱逐出去。
然而,梦中的情景好不容易压下去,白日里爱德华偷亲她的那一幕却紧接着浮现在眼前。
那个时候,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双金棕色的眼睛里来不及藏起来的情愫。
怎么会这样呢……
她一直以为爱德华只是拿自己当很好的朋友,所以,她也渐渐地把他当做自己人接纳。
原来,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迟钝。
现在想来,爱德华对她的心思其实一直有迹可循。
比如他根本不需要自己去买衣服,因为他们一家人的衣服都是由爱丽丝负责的,所以那一次的天使港之行,其实是他为了载她过去而特意编出来的借口。
他口中那个不会主动邀请他去参加春季舞会的女生指的不是别人,而是她。他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她关于舞会的择伴意愿,她不打算参加舞会,当然不会邀请他。
莱拉叹了一口气,心情有些烦躁。她转过头瞟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发现才三点二十,离天亮还有好长一段时间,然而,她已经没了睡意。
想了想,她拉开灯,披上外衣起身,去找那份凯瑟琳从巴厘岛带给她的、一直没有拆开过的礼物。
所有没有拆过的东西都被她放在卧室靠门一角的柜子里,她很容易地就在最上层找到了凯瑟琳送的那份礼物,然后,拿到桌上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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