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一直垂首不语。
琅琊王妃无奈,与梵音对视一眼,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便温言说道:“这样罢,你也受惊了,先歇息一下,用过素斋咱们便先行回家。”
这也算是体恤,毕竟这事已经传开,怕妙音面子上过不去,有个什么想不开的,也没法向景陵里的武帝交待。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赐婚,一床锦被遮盖。众人并不知道那架藤蔓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两人衣冠不整,那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过去的。
这边琅琊王正在召见慕羽。看着跪伏于面前的年轻人,他就气不打一处出。
“这样罢,回去就给你们赐婚——这个主孤总还是做得的。”
脚下的人也是一言不发。半晌之后,方才哽咽着回答:“王爷,臣心有所属。”
骆云龙大怒,抬腿就是一脚踢去,将慕羽揣倒在地:“现在才记得你心有所属?她落水后只需呼救,难道咱们听不到?弄出这等事来,还要孤替你擦屁股。还有脸说心有所属,你是不想要漱玉公主的命了?”
慕羽嚎啕大哭。骆云龙万万没想到,这么一个风.流蕴藉的人物,居然会这样失声大恸,想必对温宁还有点真感情,怒气便略略平了些。
“现如今也没别的法子,你去罢,明日便有谕下来。”
他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他死也不明白,一瞬之间,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变了,离他的愿望背道而驰,愈走愈远,并且不可逆转。
那个有着极清极亮眼睛的女孩,难道只是他命中的昙花,只能开放一瞬?
可是他不甘,他不愿!并不是嫡庶之分,他本来就是皇夫的候选人,若真是为着将来的富贵,他完全可以去争女帝的宠爱。他只是想要那个娇憨的女孩,想一生宠着她,爱着她而已。
一念之差,转身就是天涯。他的指尖再也触不到她的指尖。
想到这,他心痛如绞,一拳锤在瑾花木门上,四个指节顿时青肿,他已完全感觉不到痛。
和心头的痛相比,肉体的微小损伤,又算得了什么?
这个新年的气氛十分诡异。
按说宫中以韶贵太妃太尊,然而她已多日幽闭于风华宫,殿门始终未开。有关魇镇的传闻悄悄地在京中流传,只是无人敢公开宣扬而已。
黎太妃也推病杜门不出,竺太妃一向淡漠,不管人情来往,因此,宫中竟甚少有人走动。
三位公主本来已近乎接管宫中诸事,自丹霞山狩猎之事,也各自沉寂。
皇宫内外更加冷清,开国之来,估计都未曾遇见过这样的景像。
倒是琅琊王妃并大长公主,经常来宫中走动。想给宫中增加点人气,每次都是大张旗鼓,带着无数侍从,却更显得皇室的凋零。
梵音这些天十分麻木。不少人来拜见她,安慰她,有些人却是来看她的笑话,她都淡淡的,礼节上丝毫不乱,只觉自己像个木偶,魂不知飘哪里去了。
请她出去赏玩,请个七八次,她也肯出去一两次,也是失魂落魄的。她以为自己已经演得很好,不料在别人的眼里,早没有昔日的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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