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你瞧,这,就是信仰”。
“我有……信仰”?
“是的,除了魔鬼,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信仰,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魔鬼也有”。
“可他们杀了我们如此之多的族人”!
“菜刀的好坏,在于用它的人”!
※※※※
荏苒站在寂静无声的地下古城中,壁上古朴、美观的油灯已是成为地上的残渣废铁,唯有那旁边的牛角火苗,一点一点的亮着。
墙上到处是干涸的血迹与剑矛锋利的痕迹。
地上,尸体像山一样堆积在面前,每张死去的脸比纸还要白。
数日之前,他们还是一群美貌而优雅的男女,在这个古朴别致的地下古城中穿行。
一把冰冷冷的剑自后方袭来,横在他的脖上,他笑笑:“我是客人,不是敌人”。
笔直横在他前方墙壁上的一柄巨剑,可清楚照出身后的一切——
老爱德华的心口上,裂开了一个大洞,里面的器官都能看到一些,水蓝色的头已成银白,亚特兰蒂斯特有的年轻脸庞,青春不在,风霜成皱,连握剑的手,都枯瘦成了皮包骨,像所有行动不便的老年人那样,微微颤抖。
“你孙儿、孙女一切都好”。荏苒将头一偏,离开了他的剑锋,转过头,皱眉打量着对方。
“他们活着就好”,老爱德华眼中说不出的沧桑。
脚下一个趔趄,跪倒在地。
荏苒挪了挪嘴:“我能帮你什么”?
老爱德华用了用力,可身上伤痕却让他的力量修炼消失,“扶我起来,我不想跪着生存”。
荏苒将他扶到对面的石凳上,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开口。
过了良久。
老爱德华望着远方的石壁,久久不言,可能觉得再不开口就没有了机会,叹了口气道:“是我错了”。
荏苒摇头:“你没错,坚守一份信念有错的话,所有人都错了”。
“你不明白,”老爱德华眼中泛起了一丝泪痕,静静地道:“为了这个信念,犬子、儿媳全都战死,为了信念,我带的族人几乎全军覆灭,为了信念,如今无信者与宗教徒爆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战争。”
“即使没有你,战争迟早都要爆,这是自然展的规律,秩序总是在慢慢完善,其中没有对错”。
“求你一件事,带着两个孩子找到兰特,果然,他才是真正的智者,以后让他们安安心心的在那生活,不要再提报仇之事”。
“我尽量”!
这时,老爱德华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荏苒:“这块玉佩是爱丽丝母亲的遗物,他是我们族群最优秀的剑士,告诉他们好好活着”。
“你不怕我私吞了吗?玉佩不像是凡品”。
“你不是那样的人,况且,我这个样子,给你也好过便宜他们”。
“虽然你悟出了真滴,可终究没有放下,冤冤相报何时了”。
“族人就死在我的面前,你让我如何放下”?
“好吧,我会将玄鸟佩交给爱丽丝”。
“你知道玄鸟佩,她母亲意外得到,却从未破解其中的奥秘”。
“我也不知道”。
※※※※
邢十三只觉得进入了真正的地府,这儿冷的让人生寒。
周围全是在黑暗深渊中挣扎的死灵,在他的身旁吼叫。
那凄厉的叫声,仿佛使得他的灵魂颤抖。
月如钩中,竟然囚禁着数之不尽的死人灵魂,他们像是月如钩中的养分,使得周围黑气环绕,一点一点的滋润着它
他们没有记忆,没有呼吸,唯一剩下的就是本能的叫喊,除了个别强大灵魂,化作了厉鬼,所有的魂魄几乎都是目光呆滞。
生灵与死灵最大的区别就是他有生的气息,要剥离生的灵魂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因此月如钩中,并没有许多生的气息。
即使有,也已被周围的死气覆盖。
邢十三如今要做的,便是寻找小丫头被拘的生气,可在茫茫死气中,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
而且,周围死灵对于他身上的生气特别排斥,围绕着他,似乎要使之成为自己的一员。
“各位大哥帮帮忙,我是来找女儿的,麻烦让让”。他也不管别人能不能听懂,只能以此方式一试。
被邢十三噙着脖子的乌延一愣,月如钩是他的法器,对于里面的变化,他了如指掌,脖子稍稍动了动,试试他是否真正进入了月如钩。
可好景不长,在前方一直如讲故事的爱德华突然停了下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老和尚,说实话,他对和尚向来无感,如果不是荏苒,不是过去了千年,从来香巴拉的一瞬间,他早已暗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