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既然帮不上忙,但不添乱就是最好的帮忙。
“姐,我们能做些什么”?梦梦的年龄相较于落樱要小上几岁,如今冰释前嫌,倒也不用一个人藏着、掖着。
她是一个苦命的女人,朋友很少,老板娘算一个,老冷算一个,可惜……
有多少次她都梦到两人还鲜活的站在她的面前,去老郑家吃烧烤,去徐家坞村的那一头看橘花,慢慢的从小橘子成为金灿灿的果子。
梦醒了,泪干了,一切却没有回头。
如果世间有后悔药该有多好,可是,没有可是。
落樱能够理解那种感受,从小她便是孤儿,每次看到与父母享受天伦之乐的子女,她的眼中都是深深的羡慕,那种感觉深入骨髓。
也许是有着相近的历程,落樱凝视——
那暗淡的眼眸让她不忍,还是第一次梦梦在她的眼前展现的是无助、迷惘的神情,此时,她没有丝毫哪怕一点点在此局中的胜利而沾沾自喜。
同样是一种悲伤,一种同病相怜的哀愁,引为姐妹。
落樱不是一个特别感性的人,除了凤帮一群慢慢孤独的姐妹,她很少去接受外边的朋友,即使觉得这人不错,她同样不会随意的敞开心扉,可对于曾经视为敌人的梦梦,正是因为以前的阶级斗争,她更能理解与宽容。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而且同样是命苦的女人。
轻轻揽过她的肩膀,拍拍她的后背,梦呓般的说道:“哭吧,哭吧,哭完了就都过去了”。
有了姐姐的一声宽慰,梦梦再也保持不住,先传来一声哽咽,随后响声越来越大,似乎要将所有的委屈与不甘全都给哭出来。
她一直压抑着自己,本来好好的青春年华,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喜好修剪花枝,与同龄人一样,玩玩手机,上上小网。
一切的一切,视为父母的老板娘与老冷,在她眼前活生生的被人砍成一块一块,那是一种锥心的痛。
报仇无门,前行无路,这更是一种催化剂。
压抑了多少,暴躁了多少,沉默了多少,通通的释放了出来。
落樱没有不耐,即便哭脏了她的衣服,染湿了她的衣襟,她依样温柔的帮其整理着那一头秀,柔和的,轻轻的拂着。
人有女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天下事没有顺其意的,人只有在挫折中坚强。
过了良久。
梦梦由嚎啕大哭渐渐又转为了哽咽,一阵过后抬起头,眼神中却是多了一丝羞涩。
毕竟两人在之前还是一种似是敌对的关系,可现在……
落樱善意的一笑,望着她那精致的娃娃脸此刻残留的泪痕,温柔的用衣袖替她抹去,鼓励着说:“我们做不了什么,但我们应该相信”。
顿了一顿,坚定的道:“不论是阿忠、叶秋,或是天道恢恢,邪永远不能压正”。
梦梦重重的点了点头,感激的说:“谢谢姐”!
不论是给了肩膀让她哭诉,不论是没有插嘴,任由泄,不论是给她勇气,试着坚强,落樱都起到了一个姐姐该有的作用,这声感激出于肺腑。
“你以后就是我的妹妹,我们是一家人”。落樱坚定的说。
从此,她又多了一份责任,守护妹妹义不容辞。
“我去换身衣衫,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她笑笑向着房间走去。
……
晚上,诸天的晚霞余晖尽敛,那一抹月华的清灰,像是孤寂的王者,遗世独立。
许多人会在夜晚有所思愁,就因为对着那一轮皓月,总觉得它是如此的孤单、落寞,从而产生联想。
月本不寂,寂寞的却是人心。
饭桌上。
两个男人狼吞虎咽,并没有因为那像红烧肉的土豆丝而有所嫌弃,用他们的话说,能吃到两个娇滴滴女人所做的饭菜那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落樱与梦梦将手肘在桌上,托着香腮看得认真,天下好男儿千千万,但能像这样将糟糠当美食的却不多。
本来想倒掉的饭菜,第一次的下厨,如今成了四人别具一格的晚餐,谁都不曾嫌弃,吃着、笑着,吃得苦,方知甜。
不过,只此一次,也另两个女人下定了决心,男人养胃,女人养心,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胃,还是需要多多练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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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言。
想的很多,现在的路,未来的路,都充满了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