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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简直可以与诊所里的臭老头相媲美。
……
“小子,干了啥坏事,被自己人给弄了”?正配着药方的老头,忽然抬起头笑吟吟的,似乎对几人的事情感兴趣。
蛋哥儿一愣,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若有所指道:“知道太多了。”
老头儿眉一挑,瞬间又一展,自个儿笑个不停。
这小娃娃还挺有意思,竟然反将了他一军。
知道太多,不正说他八卦,知道的太多没好下场吗?
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没人敢威胁他了。
“看你不像本地人,从哪儿来”?或许是寂寞太久,或许是觉得这小娃娃挺好玩,老头儿没问敏感话题,反而是唠起了家常。
蛋哥儿嘎了嘎嘴,虚无缥缈的回了一句:“从该来的地方来”。
“准备在这安营扎寨”?老头随口一问。
蛋哥儿随口一答:“该走的时候自然走”。
“你不怕我告诉组织,你并没有效忠之义”?老头儿像是玩笑,又似是真实。
这种人精,只需只言片语便能了解一人。
或许贾无言、曾胖子将他们送这儿来,就是专门给老头验验货,他们是否能够承担更大的责任。
蛋哥儿似乎察觉到了,不然以大奔冷血无情的一个人,见了老头就像老鼠见了猫,而老头现在慈祥的面孔,不是装的又是哪番?
不过,也没必要点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还不信这糟老头能吃了他不成!
“怎么,觉得我像开玩笑”?老头浅笑如故,仿佛邻家老爷爷。
“不,以他们对你的敬畏,你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如果知道我有二心,恐怕第一个杀我的就是你”。二蛋知道在这人精面前,不需要隐隐藏藏,有时候对这样的人,实话反而更让他们接受。
顿了一顿,望着门外的烈日迷离,淡淡感伤道:“此生若能处之泰然,谁又愿意颠沛流离”?
此中的无奈,恐怕只有真正体验过的人方知此景,老头儿显然是那一个。
他曾经也有理想,有抱负,很可惜,一腔热血抵不住种种人情世故。
他想成为一个人上人,站在曾经羞辱他的人面前,以高姿态让别人仰视————
对与错?这个世界只有输与赢。
输,输了一切;赢,赢得天下。
是道义,是理所当然?还是心里扭曲?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们的上位,又是踩着多少人的头骨,造成了多大的社会影响?
他们或许认为没有对错,但世间总归是有对错的,不然世界早乱了。
……
老头儿从思绪回来,看着还在呆的小娃,咳嗽了一声,点了点头道:“年纪不大,感悟不少,坐吧!那把大椅子上,很久没人坐过了”。
二蛋儿一愣,见那复杂的座椅上,似乎并不是一个单独的座位,但他却别无选择。
“将手放平,双脚微开”。老头儿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吧嗒~吧嗒~”
手脚被扣,这竟然是个监禁座椅。
不过二蛋儿并没有多少紧张,如果要出事,大奔等人根本不会离开。
老头儿起身,坐到了电脑前,静静的道:“这是老头子无聊自个儿制造的测谎机器,准确率接近百分之九十”。
“你的心跳好像很快,很紧张吗?不用紧张,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老头儿看着电脑上的波纹,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你说你是被逼走向了这一步,那么有人给你更高的利益,你是否想过背叛组织”?老头儿面无表情的问。
都是聪明人,现在他已经没有必要隐藏自己的目的了。
“你的心跳似乎比之前跳得更快,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他继续给予着压力。
测谎仪测的无非是人的心里。
蛋哥儿神情紧张,这老头果然是个变~态,难怪大奔儿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想来他以前没少受老头子的摧残。
暗想着死就死吧!
他生的喝道:“会”!
周围的空气瞬间一冷,仿佛将整个诊所凝结。
也幸好老头刚刚关起的门,不然这样被人看到,指不定得吓坏多少人。
“你知道这样的回答,意味着什么”?老头儿依旧面不改色,但心中波澜顿起。
以前同样的位置,不同的人,全都一个答案,与之截然相反的一个答案。
虽然他们的遭遇大不相同。
有的还是活着,活得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