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招了招手,两人走向了货船的船舷处,顶着阳光。
他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平静的水面入神。
老三心儿突突的狂跳,他不知道稽查处是否知道了一些消息,不然不该有那么大的阵势,而且还是悄悄的将人带出来询问。
例行检查,不是只检查货物就行的吗?
猛然间,他觉得脑子不够用了,好希望蛋哥儿能在,如果他在,以他的智慧一定能够化险为夷。
面前的警察越不开口,老三儿就越紧张,不知是害怕或是阳光毒刺,他的脸上不断淌着汗水,后背的衣衫也早已被侵湿。
“名字”。过了半响,邵云龙突然严肃一问。
“别人都叫我老三”。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老三要被他玩坏了,如果是正常的例行询问,他也不会如此难受,可就是这样吊着,让他无比艰辛。
“老三,你犯事了”!豁然间,邵云龙一声大喝。
老三一惊,往后退了数步,一个趔趄差点跌落在地。
过了片刻,站直身体,眼神飘忽,他不清楚这像警又像匪的家伙,到底是不是在诈他。
“老三,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确凿的犯罪证据,还不从实招来”?邵云龙双眼逼视,眼神中闪着凶光。
老三一怔,重重的呼了口浊气,生死攸关之际,竟爆出了无与伦比的求生念头,他抬起头与邵云龙对视着,一本正经的问道:“不知我犯了什么事?我自己好像都不知道,还请警官明示”。
邵云龙皱了皱眉,暗叹错失了一次大好良机,刚才是自己逼的急了,俗话说狗急了还跳墙,更何况是人。
不过,从老三的反应来看,他的身上绝对有事,问题是能不能审下来。
现在箭在弦上,他准备放手一搏。
“老三,有人举报你参与多次走私,而且这艘货船上应该藏有不少的违禁品吧”?邵云龙说的笃定,好像确有其事。
老三这次真被吓到了,紧张的用手抹了抹汗,可似乎越擦越多,脑子却没有停下,将前前后后思考了一遍,突然不紧张了,反而带着笑意道:“警官,虽然您是警察,但胡乱诽谤,我依然可以告你……如果我参与多次走私,我想我的名字早该上了红色通缉令”。
关于这次诈问,其它的都可以称为完美,差点让他乱了阵脚,问题出就出在邵云龙询问老三的名字,如果是一个走私老人,他第一句来的应该是他问的第二句,事情或许就成了。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邵云龙清楚,再询问也是徒劳,挥了挥手让他离开,准备去船舱看看,里面是否有巨大现。
“有没有现”?
“没有”!
“没有”!
……
邵云龙皱眉了,究竟是上头的信息有误,还是他们的排查失误,他只觉得头痛欲裂。
“再检查一遍”!他不死心,出于刚刚对老三突审的异样,让他觉得此中必有猫腻。
问题出在哪?只能靠证据说话。
缉私大楼。
张立涛等人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可明知道情况有样,可苦于没有证据。
“处长,怎么办”?小龚皱着眉问道。
张立涛重重呼了口气,作下了一个命令:“让邵云龙命人将货全都搬去边道,仔细排查,另外将人带入旁边岗哨,进行分隔突审”。
他是准备破釜沉舟,绝地一击了。
省厅给了任务期限一月遥遥在望,缉私~处却没有任何功绩,如今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他的面前,即使错了,这个锅他接,大不了调离岗位,反正就那样。
如果毫无作为,他自个儿也泄气了,确实该换个环境,厅里面也不会放任一个毫无用处的处长摆在缉私这样重要的岗位上。
……
“警官,哪有你们这样的,我们有很多货都是不能暴晒的啊……我要去法院控诉你们”!老三火大了,别的船只都不带这样的,偏偏就欺负他们啊!
“闭嘴,看清老子的警号,别到时候告错了人”。邵云龙根本不鸟他的瞎咋呼,在缉私干的久了,早就成为了一个痞警。
名声对他而言,有等于无。
他根本不需要。
这边干的热火朝天,那边海关稽查处的领导也出动了,来的是位副处。
毕竟是在他们的地盘,不出来露个面一来不太像话,二来吗,有功绩总归是要捞一点。
一路走来,在几人的陪伴下,挥舞着大手,不时的来句:“同志们辛苦了”。
下面人拼的是苦力,上面人拼的是功力。
门面做好了,什么都有了。
待到了邵云龙这边儿,领导皱眉了,不高兴了,现在倡导警民一家,你这不是破坏团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