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十三报恩的机会来了,咳嗽了一声,静静地说道:“叔,如果你相信我,我帮你看看怎么样”?
“什么”?吕舒明一时没反应过来。
邢十三指了指那条残腿,郑重其事的道:“我这些年都在苦苦钻研医术,就算不能治好你的腿,我保证不会变得更差”。
他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省去了许多刨根问底的麻烦。
郭氏不大相信,他一个什么样的人,京城许多人都很清楚,一个人的品性岂是说改就能改的?
况且,以邢家的关系,来的可都是古时候的御医,连他们的束手无策,就凭一个纨绔,这是哪来的自信?
吕舒明倒是很豁达,笑了笑,对老邢很欣慰。
他现在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最差的结果无外乎一死,这样也省得拖累了婆娘,与上大学的女儿,所以,他没什么可怕的。
沉默片刻,幽幽地道:“家里有片子,如果你有兴趣可以看看”!
“不用”!老邢摆了摆手,蹲下了身。
两指搭在他的手上,静静地观察着。
一分钟,两分钟,他突然停了手,淡淡一笑:“叔,咱们进屋,给我一个小时,我还你一个全新的自己”。
老吕没说什么,只是当成了一个玩笑。
身旁的郭氏黛眉紧蹙,眼神不断从吕舒明身上流离,试问,这孩子的话可信吗?
吕舒明微笑着,摇了摇头,让她不要拆台,孩子既然有这份孝心,作为长辈没有任何条件拒收。
也许这是他这辈子以来做得最正确的一次决定。
五分钟,仅仅五分钟他那只残缺的脚便以有了知觉。
半个小时,他似乎已经意识到那只脚回来了。
一个小时,郭氏抱着吕舒明嚎啕大哭。
邢十三退出了房间,给了他们叙旧、倾诉的时间。
过了许久,一头白已然消失的吕舒明与郭氏走了出来,这会才真正有了郎才女貌、珠联璧合之意。
一个决定他换回了后半生,说是救命之恩都丝毫不违过。
那种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相互寒暄了一会,邢十三阻止了他们的继续道谢,转移着话题道:“叔,房子都翻新过了,您能不能告诉我邢家灵堂在哪,我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这……”吕舒明欲言又止。
老邢看着他的表情,眉头一皱。
“少爷,你走吧,离开刑家”。吕舒明忌讳莫深,似有难言之隐。
邢十三的心咯噔一声,猛烈的一个跳动,意识到了不一般的事情。
顿了一顿,面色如深,道:“叔,不论你说不说,今天我必须知道,大不了,将邢家闹个天翻地覆”。
“你这是何必!进屋吧”!吕舒明一叹,心中涌现了几分无奈。
内屋。
老吕关上了门,压低声音说道:“少爷,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但你答应我一定要冷静”。
冷静,他现在无法冷静,从吕舒明的话语中他已然猜测了大概,心中像有一团火焰燃烧,恨不得一把火将邢家给烧了。
他不言,吕舒明凝视——
过了一段时间,他终是幽幽地开了口:“你是否知道你爸邢狂虎的事情”?
“知道一些,他失踪了,有人说他可能走了,有人又说没有”。邢十三一愣下,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从你刚离开刑家之时,京城一度传言你父亲执行任务时光荣牺牲,邢家有人提及将你父亲的灵位牵至邢家灵堂,可遭到了大多数人的反对,毕竟少爷当年确实过了些,他们仗着你的过失,又上升到了外姓人之上,将你爸和你妈的灵位单独隔离了出来”。
吕舒明说到此时,有着一丝无奈。
大家族有权有势,但也少不得薄情寡义。
他很想为此出一份力,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对于这些,邢十三并不介意,用通俗的话说,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没什么可纠结的。
“可是……”
随着一个转折,他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吕舒明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没过多久,邢家不知哪儿得到了消息,说你爸并没有死,而是……而是叛变了,成了别国驻华夏的一个奸细,专门搞各种破坏,邢家知道消失后勃然大怒,你爸和你妈的东西也被扫地出门,包括两人的灵牌,悉数被毁”。
“什么”?邢十三像一只猎豹,幽深的冷眸,随时给人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