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陌阡还不及说话,臧参谋已转身将七神东来图贴上作战画板,指着画上瘦脸长须手持宝杖的寿老人义正词严厉声喝道:“便是此尊邪魔,先后在金陵、木林兴风作浪,丧心病狂,残害中华,天怒人怨。<? [(〈 [< 今日卑职要当师座之面请南北星君审判此魔,扫荡邪气,还人间一个公道。”
黎陌阡苦笑道:“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只求你快快落子。”臧参谋笑道:“古有关云长下棋时刮骨疗伤,今有卑职陪师座落子间降魔拘邪,都是佳话。相传人无三魂则亡,神无七魄则灭。这神魔七魄便藏于面上七窍中。待卑职先请出北斗第一星阳明贪狼天枢星,拘寿老人左眼窍侍犬魄到。”
臧参谋迅捻起桌上一根定纸的细针钉入图画上寿老人的左眼窍中,回身笑道:“拘魄不误落子时。师座请看北斗第二杀,浪后洪波。”遂移马进宫形成挂角马杀之局(马位于底线或宫顶线两个肋道将死对方的杀法)。黎陌阡不得不移帅以避其锋,臧参谋乘机转身再将一根细针钉入寿老人的右眼处,沉声道:“有请北斗第二星**巨门天璇星,拘寿老人右眼伏豕魄到。”
一针既下,臧参谋转身落子,却是八角马杀(马与将位于九宫的对角,用其他子一举将死对方的杀法),配合黑马越过河界的却是黎陌阡以为无用未及出手除去的过河黑卒,他看了一眼后悔不已的黎陌阡,笑道:“这是第三杀,暗度陈仓。”
黎陌阡沉思片刻,毅然举车吃卒,随即红车也被跟在卒后的黑马吃掉,虽然以车换卒损伤巨大,但车卒同归后红方棋局豁然开朗,倒不像刚才容易顾前失后。黎陌阡长舒一口气抬头见臧参谋正将第三针定入寿老人左耳窍,沉喝一声:“有请北斗第三星真人禄存天玑星,拘寿老人左耳雀吟魄。”
第三针后臧参谋也弃车保另一黑马过河,依然紧盯红帅不放,没几步就形成双马饮泉之势。眼见刚刚豁朗的红方棋局变得比刚才黑棋卒马起举时更加举步维艰,黎陌阡茫然抬头道:“这招又叫什么名堂?”臧参谋笑道:“星宿七步杀第四杀,疾雷贯耳!师座您慢慢想,待卑职请出北斗第四星玄冥文曲天权星,拘寿老人右耳噬鲗魄。”说话间第四根针已定入寿老人右耳窍。
黎陌阡不理会臧参谋的神神道道,看棋沉思。他对臧参谋的这套类似神棍的把戏嗤之以鼻,但对面前所谓的星宿残局却不敢掉以轻心。从第一步诱虎夺穴到现在的第四步疾雷贯耳,确实称得上精妙佳作,倒不像臧参谋临时编出来骗人的。棋即是局,棋局即是布局。但凡布局的目的无外乎给对方设套。棋局越是精妙,只怕臧参谋给自己设下的圈套越复杂。可是自己既然已经应战,一只脚已经踏进泥潭里去,想抽身哪里找得到借口?
臧参谋看黎陌阡举棋不定,微笑道:“师座有心事啊?关心则乱,乃对弈大碍。”黎陌阡没好气地回道:“当然有心事。既然你已经将赌注改为木林存亡,那芫狼的清白又何时得证?”臧参谋“啊”了一声笑道:“我倒险些忘了这茬儿。看在师座答应卑职如此爽快,卑职也还师座一个人情,你只管放老芫出来好了,我自会让真凶现形。”
黎陌阡凛然道:“这不是你臧参谋随口搪塞的事情。放芫狼容易,可你若是不能随之证明他的清白,大宁寺僧人必然认为我们二十三师草菅人命。现在二十三师死伤殆尽,前途迷茫,更不能最后留给木林城一个蛮横霸道的口碑,否则下去了,你让我怎么面对那些死去的兄弟?”
臧参谋笑道:“师座不必担心,此刻真相虽然犹抱琵琶半遮面,却离水落石出不远。只要芫狼出现在这个屋子里,真凶必会随之现形的。”
黎陌阡深知面前这个人,不想说的话不到时候,就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会吐出来。摇摇头大喊一声勤务兵,刚从城门处跑回来气喘吁吁站在门外的大胡子勤务兵连忙喊了一声:“到!”黎陌阡点了点头道:“你去楼下把芫狼给我放了。要是福圆和尚他们拦阻,就说……”
黎陌阡望向臧参谋,臧参谋笑道:“就说天书是被倭寇派入木林的间谍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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