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汽车,如果我就这么单枪匹马地去,肯定会被贺峰、刘志杰归拢一顿,但如果不去,救不救人我不在乎,反正跟我无关,关键是面子上挂不住,面子值多少钱,不值钱,但有时候,面子不是用钱来衡量的东西,如果我不去,认怂了,那么在育才树立起来的权威就会崩塌,他们就不会再服我,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校园秩序,说不定又会乱成一锅粥。
这就是我去见贺峰的意义。
但我不能自己去,琢磨了一会儿,我决定不动用育才的力量,一步到位好了,我翻找通讯录,找到浩哥的电话拨了过去。
“哎,东辰,咋了?”浩哥气喘吁吁的,不用问,又在跟金馆长快活。
“啥时候忙完啊,姐夫?”我开玩笑道。
“有急事吧?”浩哥问,意思没急事儿他也就不着急了。
“嗯,我等你电话。”我挂了,打开车窗,点着一支烟。
大概两分钟后,浩哥打了回来:“啥事?”
厉害,收放自如,快速解决战斗。
“我想管你借点人,出去撑撑场面。”
“干啥,要去打架?别忘了你的禁令啊!”浩哥笑道。
“不是打架,我一同学被人给扣了,指名道姓让我去赎人,不去不好,你就随便借我二三十人,过去站我后面就行了,不打架。”
“握草?谁啊,这么牛逼,敢跟你叫号?”浩哥那边传来打火机的声音,点着一支事后烟。
“县高一个叫贺峰的。”
“不认识,在哪儿?”
“南门,友佳游戏厅。”我说。
“知道了,你啥时候能到?”
“十五分钟。”我说。
“你给我二十分钟,然后在游戏厅门口汇合。”
“好。”我挂了电话,继续抽烟,等抽完,熄灯铃响,操场没人了,我拧开车灯,开车出校门,往县城南门开去。
那个游戏厅我看见过,在县高北门以东大概两百米(学校两百米范围内禁止开设游戏厅),规模不小,开车到县高门口,我减速,滑行到离游戏厅还有三十米距离的地方,上马路牙子,把车停在一家关了门的理发店门口,下车,朝游戏厅走去。
来早了,游戏厅门口只停着一台车,还有几台摩托车,更多是自行车,来这种地方玩儿的,除了底层小混混,基本都是学生。
看来浩哥他们还没到,我看看手表,离约定时间还有三分钟,浩哥是个守时的人,对手下的要求也是这样,我便坐在游戏厅对面的一个石头墩子上,又点着一支烟,等待着。
烟抽到一半,左右两个方向,先后不急不缓地驶来很多台车,纷纷停在游戏厅门口附近,一共十台,大部分都是面包车,待所有车辆都停稳,我电话响了,是浩哥。
“东辰,在哪儿呢?”
“马路对面。”我从石墩子上起身,穿过马路。
浩哥从最靠近游戏厅门口的一台丰田皇冠上下来,叼着烟卷,抬头瞅瞅录像厅的招牌:“兄弟们,给我砸!”
呼啦啦,车门打开,下来四、五十个混混,手里清一色拎的都是钢管,一窝蜂冲进了游戏厅。
“浩哥,动静有点大吧?”我苦笑。
“没事,要么我也想砸这个店,老板是贺老六,你知道吧?”
“贺老六?”我皱眉,好像有点印象,上学期跟屠教官发生冲突的时候,贺老六是他朋友。
“这小子最近皮子有点痒了,正好收拾收拾他!”浩哥说完,扔了烟头,从手下手里接过一条棒球棍,扛着走向游戏厅大门。
我明白了,贺老六,贺峰,肯定是亲戚关系,那个贺老六看上去三十五、六的样子,可能是贺峰的叔叔。
我正要跟进去,却发现里面的人,开始往外涌,是浩哥那帮手下,跟逃难似得,挤在门口,鞋都掉了好几只。
“哎哎,咋了的?”浩哥大声问。
“他们、他们有埋伏!”一个手下慌张喊道。
“草,有就有,怕个几把毛啊!”浩哥怒道,“都给我进去!”
“不行啊,浩哥!他们有——”
手下的话还没说完,只听游戏厅里面传来“轰”的一声,里面两个浩哥的手下被击倒,玻璃也被干碎了!
“——他们有抢!”
我心里一惊,果然是个圈套,而且,还是个大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