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镇南将军府里,杏花开的艳丽如云,初露红妆引燕归。
他喝醉了酒,顺着小厮的指引,往院内的客房走去。脚步略有蹒跚,如同踩在云端上似得,一身绛红色的光缎锦衣绣着六瓣牡丹,随着他轻浮的步子,云袖飘飘。少有女子的容装打扮的像他这样艳丽绝色。
他们都说,宋家的大小姐,怎么生的比男儿还娇嫩妩媚。他轻笑不语,只因他本身就是个男儿身啊。
斜飞的眉弯,微醺的双眸。
这青梅酒果然是人家佳酿,微甜微甘,让人不知不觉就酥了骨头,醉的惺忪。
这院子里亭台楼阁,曲径花丛,拱门回廊,每个角度看去都似是一副画卷铺陈开。听说镇南将军是南方人,这南方的园林花样果然比北方多,比北方精细。
特别是那一树杏花。
宋瑾言望着那杏花竟然挪不开眼了,他寻了块平整的地儿,靠着石头,醉卧与树下。
那杏花树里似是钻进了一只毛猴子,簌簌的一阵轻响,抖露了点点杏粉色的花瓣,洒落在宋瑾言周身。
宋瑾言已喝的半醉,面上酡红一片,狭长的眼眸半眯半阖,阮媚风情染于眉梢。
从那杏花树的高处钻出一个白衣银靴的少年郎,身量略低了些,但身手敏捷,他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拎着剑,腰间挂着一只白玉的酒杯。
那人翘着腿坐在树杈上,挑了挑眉毛,笑道:“哪里来的大美人,是来陪我喝酒的吗?”
“酒?喝酒?”宋瑾言已经醉的糊涂了,但听见酒忍不住又笑了。
他这一笑,竟把那一树杏花的潋滟色都比了下去,看的那矮个的少年郎一颗心砰砰直跳。
“美人,我让你喝我的酒,你让我亲一口。”
白玉的酒杯顺着闪着冷光的青锋剑刃滑落到宋瑾言面前,宋瑾言反射性的想伸手去接。那树上的少年郎却狐疑的“咦”了一声,一个跃动间,噌的到了他的面前,把酒杯夺了过来。
宋瑾言微微侧着头,不解,不是说要给他酒吗。
那少年郎伸出一指,勾起他的下巴。
“要不是你看见你这发髻是流云髻,我还真看不出来你是个女子!险些着了你的道哼!小爷我可是断袖,正正经经的断袖,从不调戏女人,虽然你是个长大比男人还美的女人。”
说罢把自己的酒一饮而尽。大摇大摆的走了。临走时,还砸吧着嘴巴,念念叨叨的说道:“真是可惜!怎么是个女人呢!”
杏花点点坠于眉间。
方才似乎有一只大胆的小麻雀,在他面前叽叽喳喳,那只小麻雀鹅蛋脸上有两个小酒窝,未长开的娇俏小脸清丽腼腆,性子有趣的紧。
特别是眼角那一颗小痣,几乎与她常常的睫羽融为一体。
“好像遇到了一个有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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