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这会掌握了主动权,从他们在岸边登船开始,一一细数。
这么被他点出来,竟然真的数出了半百之数。
薛衣人先前脸色还有些不以为然,后来也有些动容。
他叹息道:“不愧是陆小凤。”
陆小凤道:“比不过薛前辈老谋深算。”
这可不是个好词儿。
薛衣人失笑。
他没有再纠结于这一点,而是道:“诸位一路奔波劳碌,老夫亲自去接,这才是待客之道,有何不妥吗?”说罢,他继续道:“若有不当之处,老夫略备薄酒,还让诸位赏光。去,还不重新上菜?”
那两位女子微微躬身,听从命令下去了。
江离道:“我此来,是为令弟死亡之事,做个中介人,如今看来,倒是我多事儿了,”
“无命,走吧。”江离并没有久留的意思,既然薛衣人没有要跟陆小凤和楚留香同归于尽,不死不休的意思,那就与她无干了。
早些回去好了。
荆无命默默点头,跟着江离,就欲离开。
薛衣人连忙道:“县主一路奔波,何不休息一下?酒菜马上就上好。”
在他说这话的时候,那两位侍女已经从画舫之中,端着酒菜出来了。很快,一桌新鲜的酒菜便重新摆了上来,哪怕之前酒菜楚留香并未动过,依然被撤了下去。
江离只看了一眼,便确定这一桌酒菜,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她依然道:“原来,阁下费尽心机,不过请我一叙?”
薛衣人苦笑,道:“不错,确实如县主所说。”
他若是说个不字,江离转身就走,肯定不带犹豫的。
这会,只能认怂了。他倒是能屈能伸,亲自起身,倒了一杯酒,说:“请江县主前来,冒昧之处,老夫在这里赔罪了。”
陆小凤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说实话,他确实已经许久没喝酒了,此时馋虫被勾了出来,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新仇旧恨,就算天王老子站在他面前,都得喝了酒再说。
他恨不得,这一杯酒,是敬给他的。
楚留香在两个女子下去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虽然风流,却不下流,有些人是从不招惹的。比如良家女子,又比如……现在这两位。薛衣人让两位女子陪着他,并不是给楚留香什么软玉温香的待遇,纯粹是让他走不掉而已。
他不能跟女子动手,又跑不掉,只能在这里如坐针毡,陆小凤来了,真是今天听到最好的消息。
江离淡淡道:“我不饮酒。”
她并不给面子。
薛衣人也不尴尬,连忙道:“是老夫疏忽了,还不快上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来?在这西湖上,若是不喝龙井,岂不是少了几分味道?”
这一壶西湖龙井上来,薛衣人再次以茶代酒,敬江离一杯。
他态度如此,若非无所求,那便是路边乞丐也不会相信的。
江离当然也不会信。
她说:“有话不妨直说,不然这茶,我也喝不下。”
薛衣人道:“竟然如此,老夫便直言了。”
他谈起了一件往事儿。
若非他提起,江离很可能不会再想起的事儿。
薛衣人想要的,是一件很珍贵的,曾经不属于江离,后来到了她手中,又失去的东西。
江离第一反应,还以为他想知道《九阴真经》的下落。
作为集黄裳心血的大成之作,这本秘籍,虽然充斥着大量的道家术语,让江离有些看不懂,但这并不影响它的地位。
当然,对于江离来说,它只是废品而已,随手扔给了林平之。
便没有下文了,也不知道凭借九阴真经,林平之有没有成功找福威镖局报仇,江离决定回去之后关心一下。
不过很快,薛衣人否定了这件事儿,而是提起了别的。
之前遇到碧秀心的时候,江离曾到过一趟宋家山城,在那里偶遇了,去找宋缺报仇,屠戮宋家山城的席应。后来席应被宋缺和石之轩因为不同的理由混合双打,死的很惨。席应身上,有一块象征着灭情道首座的信物令牌。这块东西,曾经到过江离手上。
不过江离并不在意,她以后最多目标开个七秀坊,不打算去当灭情道首座,也不打算开小倌馆,因此随手就扔开了。至于后来,这块令牌的命运如何,江离就不知道了,她也不关心。而薛衣人想要的,就是这块灭情道令牌。
“县主若有所求,尽管开口,老夫绝无二话。”
作者有话要说: 身体不适,休息了两天。
回来了。
这次不会无故消失的,除非不可抗力,比如我被急救车送进医院了。
这年头医院急救车费用都蛮贵的,出车一次最少就要几十块,还不算其他费用,比出租贵多了,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作者并没有故事。</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