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城外敲锣打鼓的声音,顿时以为是韩非大军突然攻城,已成惊弓之鸟的他,急忙起身,慌慌张张穿上甲胄,高声言道:“快!整备军队,随本王应战,应战!”
但敌军不知为何,光打雷不下雨,等步度根都穿好了甲胄,也不见韩非大军攻击,城墙的方向,甚至连一丝的喊杀声都不曾传来。步度根正自疑惑间,忽见扶罗韩、新左先锋使哈加、右先锋使慕容头偃等一众鲜卑族“高干”纷纷前来拜见。
只见扶罗韩右手扶肩,冲着步度根鞠躬一拜,禀道:“扶罗韩参见大王,还请你不要惊慌,韩非大军并没有攻上城来,只是在城下驻足而已。”
步度根闻言不禁心首脑感疑惑,却见同扶罗韩一同前来的哈加接着说道:“回大王,下面韩非的军队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方才属下在城上看了看,发现他们一个个穿的溜光水滑,在我军城前又是吹角,又是擂鼓的奏乐,好像是在练兵,但又好像不是。”
步度根闻言更是摸不着头脑,不解的问道:“哈加,你是说韩非在本王的城前练兵?”
“这个……”哈加眉头微皱,不确定的说道:“这个属下也说不好,要说是练兵,城下并没有军队在操练。可是,若说不是练兵,属下实在想不出韩非要做些什么。”
步度根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阴沉,咬牙切齿的问道:“可曾看清,城下一共有多少的敌军?”
“最多不过一千,而且领军之人,正是大汉的太原太守韩非小儿,身边陪伴之汉将,乃是典韦。”
见步度根问起,哈加急忙答道。
鲜卑族众将闻言,眼前顿时一亮,慕容头偃咧着一张大嘴,兴高采烈的说道:“好啊!这个韩非小儿我看是活腻了!大王,你给属下一千人,让属下出去将那一千汉狗的头一个不剩的全给你剁下来!”
“一千人够么?不要忘了,韩非小儿的大军战斗力,远在我军之上。而且。慕容将军你虽然勇猛,但却也不是韩非与典韦的对手!一千人。被剁的可能不是城下的韩非小儿啊!”扶罗韩不咸不淡的说道。
“你……”很显然,步度根麾下也如同其他诸侯一般。文武不合。听了扶罗韩的揭短之言,粗莽的慕容头偃顿时大怒,然而,却也知道,扶罗韩说的也是实话,单凭一千人,他必然会败在韩非的手中。是以,虽然慕容头偃大怒,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大王。依属下来看,这城,出不得!”扶罗韩说完,也不再理会慕容头偃,向步度根说道。
步度根疑惑的看向扶罗韩,却见扶罗韩摸着额下的须子,接着笑道:“大王,汉人狡诈,尤其是这个韩非小儿更是诡计多短。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怀疑韩非小儿大军的用心吗?这必是汉贼首领韩非小儿的诱敌之计啊!”
西鲜卑王步度根闻言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说道:“不错,只有一千人,就敢来本王重兵把手的城前胡闹。必是诱敌诡计!汉人狡猾,慕容将军你不可轻易出战!”
哈加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言道:“可是大王。我等若不出战,就这么任由韩非大军在城下胡闹。咱们鲜卑族勇士的士气,恐怕会被他们磨没了啊!”
“这……”
步度根闻言。顿时犯了犹豫。这出战恐是韩非小儿的毒计,不出战,却又惟恐大军的士气受到打击,时间久了,必生哗变,顿时,步度根陷入了两难之中。
“大王,此你可放宽心,”扶罗韩低头思索了片刻,笑呵呵的摸着胡须,抬头说道:“大王,你不必担心,敌军虽然必有埋伏,但只要我们派出铁车阵,任他韩非小儿有什么样的诡计,都不足以奈何我们鲜卑族的勇士,说不得,还会一举擒获汉军的贼首!”
步度根闻言顿时清醒了过来,是啊,自己的铁车阵无论敌军布下什么样的埋伏,只要大军数量不是相差悬殊,其又能奈铁车阵如何?!
最起码,能安全的撤退。
“好!”
但见步度根猛然一拍大腿,点头笑道:“就依照中兄你的意思来办!扶罗韩,你速领铁车大军出城去战韩非!慕容将军,哈加将军,你二将为左右两翼,襄助扶罗韩将军,芒中、注诣领兵接应。哼,既然要战,那我鲜卑人的勇士又何惧之有?这一战,要让韩非小儿知道知道,本王不是于夫罗之辈,和本王玩阴谋诡计,是行不通的!”
步度根“壮志豪言”,或许是忘记了先前的伤疤。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而偏偏,慕容头偃等人,却无有人以为步度根说错了什么话。
……
此时的县城外,韩非的一千骑兵依旧还在欢吹擂鼓,热闹不停,突然,乍见鲜卑兵城内火光四起,将黯淡的夜色照的极为明亮,紧接着,县城门大开,从城门口涌出了数不清的鲜卑士兵,在一员鲜卑大将的带领下,冲着韩非和典韦等人疯狂的杀来。
典韦面色一变,急忙向韩非问道:“主公,敌军已经杀出来了,咱们是不是该撤离了?”
“怎么?本太守的典韦将军害怕了?”韩非挥了挥手,打趣的笑道:“此事不急,且看看鲜卑人的铁甲车出来了没有。”
话音未落,韩非便已经望见携带着巨大轰鸣声的铁车阵,夹杂着涛天的气势,轰隆隆的向着己方奔驰而来,韩非的脸上喜色一闪即逝,转头冲着骑兵们沉声喝道:“想活命的,把手上的零碎全都扔了!跟着本太守跑!使劲的往北跑!”
看见敌军城中的火把透明,杀生鼎沸,更兼有巨大的轰隆之声,韩非心中的石头顿时放下,随即一拍胯下的战马,当先向北逃了过去。
此时,敌军城中左路杀出来的人,正是那员又丑又蠢的羌将慕容头偃!慕容头偃见韩非连个面前不跟他们照,转头就走,甚至,大摇大摆的从他的面前经过,慕容头偃不由气的头昏眼胀,想他堂堂的鲜卑族第一猛士,自从进了中原,两番碰到典韦,一次碰到甘宁,都被两人给糊弄过去了,没有一仗是打的完全(第三次,还是被慕容头偃划到了甘宁的头上,慕容头偃根本不承认自己是在逃跑,虽然,他知道他的武艺比不上这两个人)。如今适逢敌军的主帅,居然又跑?这汉人都能不能成了!一个个都他娘的是兔子养的?
掂了掂手中的板门大刀,慕容头偃双腿猛然一夹,咬牙切齿的冲着敌军蜂拥而去,这杆板门大刀,跟随烧戈多年,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死在它锋利的刀刃下的敌人不计其数,只要有此物再手,天下没有任何事情能让慕容头偃感到害怕,即便遇上了明知不敌的对手,他也敢上前打上几十回合,更别说追杀敌军了。
“汉狗,都给你慕容头偃大爷停住,有本事的就留下与我慕容头偃比一比谁才是天下真正的勇士!”慕容头偃一面狂呼,一面挥舞着大刀高声叫嚣道。
“他娘的,居然是那个蠢夫!这家伙命也真大,居然在老典的手下逃了两次,居然还不死!哼,都他娘的说俺老典这两年本事退步了,连一个小小的蛮人都解决不了!不行,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小子活着离开!主公,你让俺老典回头活劈了他!”典韦嘟嘟囔囔的哼道。
“你敢!”
只听一旁匆匆挥舞马鞭的韩非冲典韦喝道:“少想那些争强好胜的事,给老子我认真的跑,仔细的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