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同娘亲疼爱不弃,恨不得日日夜夜将她留在身边照拂。可惜,娘亲的身子不大好,别说是照顾不弃,即便是多吹几许秋风也支撑不住。老爹又要专心照顾娘亲,分/身乏术,因而,只有在每日午后他们才会来寻不弃,陪着她玩闹片刻。此外的其他时间,不弃依旧跟着我,由我亲自看顾。
看顾孩子本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再加上不弃正逢断奶阶段,需要我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就更是多了。
说来,这孩子由我亲自哺乳的时日委实太短,只有在她初诞生的那一月。而后,我被迫离去,她由甘夫人照顾,喝的一直都是乳母的奶水,直到我将她接回身边。接回身边后,奶水早尽的我不得不让她断奶,只在她实在哭闹不行的时候,才会再将她送回到乳母身边一次。
到如今,离开县府,她是彻底没了可以依赖的乳汁,就算是哭闹得再狠也不得不学会用食米汤。
而我,典型的母爱泛滥,每每瞧见她一面嚎啕大哭,一面艰难的咽食米汤,就心疼得快要碎掉,恨不得立刻派人去给她寻个乳母。但,到底忍住了。
后来,实在心疼到不行,我就想着法子哄她,给她唱歌,弹琴,说故事。其中,最有效的当属《凤求凰》。只要,我一弹奏那首走了音调的曲子,她都能在瞬间转哭为笑,弄得我颇为无奈。
我想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她许多,这辈子才不得不给她做母亲。
最为让我郁闷的是,曾有一日我弹奏《凤求凰》被我当初的老师,此今刚从南郡归来不久的庞统听见。
他笑着站在门扉处,同闻声前来的老爹说道:“我就说这曲子是她弹的,你还不信,怎么样?听得出她弹得是《凤求凰》吗?”
因此,老爹严肃的面容之上满染了隐忍不住的笑意,无奈的摇摇头指着我,言:“为父还以为你弹的是何不知名的曲。”
我无言以对,十指僵硬在琴弦之上瞪了庞统一眼。想说,他损孔明就罢了,何必也损我。
他却是不甚在意,对我的瞪眼视若无睹,还肆意地朗笑出声:“你这是同孔明和离了,心怀怨怼,便带着他闺女回娘家?”问罢,他又自以为是地赞扬道:“这倒是做的不错。”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不过几句,他就将话题绕到了孔明身上,且不忘出言损之。
我撇撇唇,见怪不怪,因而,也不辩驳,只当作他是在同孔明问好。他此言,大约真实的意思是我同孔明最近关系甚好,竟是随着他回襄阳,帮他照顾闺女。
转而,我自琴案前起身,把停止哭闹的不弃抱在怀中,来到门前,亲自邀他们进来。庞统欣然,老爹却是摆摆手,从我怀中接过不弃,让我独自同庞统聊,他抱着不弃四处转转。
没有老爹陪伴,庞统也不客套,径直入了内,丝毫不将我的居室当作女子的闺房。大约在他看来,我的闺房同男子的寝居无甚区别,全然无必要去拘泥于什么,何况,他又不是没进来过。当年,教授我琴艺,他来此常如入无人之境地。自然,我也早就习惯了这些名士的不拘小节。
看着他入座到桌案前,自顾自的倒茶饮水,我颇为淡然,询问:“你怎地从南郡归来了?是回来观礼的?”
他颔首,回眸将我自上而下打量了一遍,到足部时,忽而扬唇,笑道:“孔明是不是待你不好?我看你这身量还不如有身孕之前的。”
我默了默,忍不住地腹诽:又来了,庞统你又来了。可是,面上倒没有如此表现出来,只莫可奈何地摇摇头,言:“庞士元,你别想了,孔明待我极好,我们夫妇也很和睦,没有什么可以让你开心的事发生。”
闻言,他谓自叹息一声,喃喃:“你还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那我同你说件有趣的事。”狡黠地眨眨眼,我笑语嫣然,“刘备有个女儿也思慕孔明,那姑娘生得好,性子也好,会得也多。所有人都喜欢她,觉得她比我更配得上孔明。而且,他们险些就成了亲。”说完,为了增加戏剧性,我还特地加补了句,“那时,我还真是怕得紧。”
接着,我便托腮凝视庞统,等待他的反应。然而,他并未如我料想中的那般展颜朗笑或是出言相损,而是严肃了态度,认真地问:“孔明看上那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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