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离开咸阳

婴会担心我吗？与他道别，转身离去。

    我终于摇摇晃晃地回到了齐婴的府中，刚一迈进我的房间，莺儿就冲了出来，“小姐，你去哪儿了，我一大早来叫你，就发现你不在房间，公子来找你，发现你不在，当时就急了，翻了整个府邸也没找着你，现在还怒着呢。”

    我坐下来，喝了口水，淡淡道：“没事，我这不回来了吗？”

    “可公子他……”莺儿还要说什么，我打断她：“莺儿，我累了，你先下去吧，我想好好歇一歇。”

    眼睛轻轻瞟了莺儿一下，突然发现门前有一道白影，但却不想理，只感到身前一阵风，上方冷冷的声音传来：“你还知道回来？”我抬起头看他，他是个俊朗得如仙的男子，仿佛尘世亵渎了他。他的眼眸一片幽冷，真真摄人心魄，我心头一颤，不知是因为他冷冷的声音，还是他隐忍的怒气，亦或是因为昨晚我所看到的他。

    “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我是个人，我不要想小兽一样呆在这样的牢笼。”我怒视着他，将这些个月的不满以及昨日所受的伤全部迸发出来。

    我看到他浑身一震，眼神不再冰冷，眯眸看着我，突然向我贴近，靠在我耳边说道：“自由？你要自由？我偏偏不给你要的自由，我要折断你的翅，让你哪里也去不了，只能陪着我，你不是讨厌我吗？我就让你时时刻刻看着我，跟你最讨厌的人在一起。”

    我眼中含泪，微微侧头，看着他，他的脸色有些发白，眼神却坚定得很，似乎告诉我他说的话是谁都不能改变的。我怔怔地看着他，他直起身子，睨着我，我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

    齐婴，你说你要折断我的翅，你说你要我一直陪着你，那我要以什么身份在你身边呢？你昨日那样温柔的对待那个女子，你从没那样对待过我，在你心中，我究竟是什么地位呢？

    齐婴，你说我讨厌你，你又从何得知？你知不知道我已对你有了情愫？你说让我时时刻刻看着你，那你呢？你不会厌烦吗？你心中的那个女子怎么办？我又怎么和你在一起？

    齐婴，那时你说的‘要给她世间只有一人能给的全部的爱’是谁？既给了一个人，就再给不了另外一个人了。你说也许世间有一人是可以值得你齐婴去爱去呵护的，是那个女子吗？她真的很美！

    齐婴，你知道吗？我不要和任何人分享你的爱，我既然没有得到过你的爱，就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只是一个女人，我会痛。

    齐婴，祝你和她白首不相离，祝你和她岁岁常相见，祝你和她……岁月静好。

    “公子！我只是个女人，我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在这里，我要靠着你才能活，可是我也有心，我不想这样活着，我不想！你若给不了我想要的，就放手吧！”我说得有些激动，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的自由受限，而我需要自由，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气，我痛，我伤，我看到他就会想起昨晚，想起那个女子，他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折断我的翅。

    看来我和齐婴之间那最后一层薄薄的纸也要捅漏了，他很生气，“你不想？哼！给不了你想要的，你想要什么？。”

    “你把我放在你家中，对我是何感觉？你若喜欢我，就要一心一意，你若只是利用我，我告诉你，我不想这样，不想被人利用。”

    “是啊！我是利用你，既然你都猜到了，那就离开咸阳吧！”

    我一震，离开咸阳？真的要离开了吗？咸阳？齐婴，你是要放过我了吗？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你爱的女子是昨日那个女子？你真的只是在利用我？

    “好！”我侧过身子，眼泪划过，微微点头，紧抿着唇，不让哭声出来，我没有看他的表情，我怕看到他神情中的解脱，我好怕。我多希望，他还想以前那样霸道，把我紧紧地拴在身边，不让我离开他府中一步。女人真的很矛盾，既希望着自由，又盼着他能紧紧把自己拴在身边，一步不离。

    “好，既然如此，明日你就离开咸阳吧，就去赵国邯郸吧，我会让莫罗送你，到那儿，莫罗会告诉你该做什么，今天就收拾一下行李吧。”我听到他的声音里有一丝疲惫，似乎不愿多说什么。

    “你是要我当奸细吗？为你获得一些赵国的消息？是吗？是这样吗？”我紧咬着下唇，等着他的回答，我不要你利用我，我不要你这些个时日留我在你府中，只为当一个奸细。

    “是！”他只留给我最后一个字，这样的掷地有声，这样的像千万缕针扎在我心上。原来，人的心，真的可以这么痛。

    直到我离开咸阳的边境，也没有看到齐婴，我一直望着那条路，希望可以看到那片白影，可以看到那个如玉公子，只是徒留我一片空茫茫，不见君，亦不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