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附近的人,他们目前只是一个威摄,并没采取任何的主动攻击。局势是一种压迫,好像是要促使我们去做什么样的事情。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虽然这个时候我动手的话。可能会直接把这个局势给扭转了。
但是
马玉荣看到周围的形势,这胖老道突然就脑洞大开跟我说了一句话。
“一灼之火能烧万物,物亡而火何存一息之道能冥万物,物亡而道何在。妙,妙呀,真的是妙。”
马玉荣念及至此,他拍了拍手,竟是一脸高兴的样子。
我低声问马玉荣:“收尸官,这番话又做什么样的解释啊”
马玉荣说:“兄弟。实不相瞒,我忽然就感受到道的力量了。当初我问师父,为什么。我感受不到那个道。师父说了,他当初修行的时候,也是玄德齐满的一个状态了。可是他也感受不到道的力量。”
“所以,我师父的师父就说了这样的话,我当时不清楚这话的意思。现在我懂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做绝,如果做绝了,一点都没有回旋余地,道亦不复存在了。比如眼前的这些人,他们突然出现的时候,我是害怕。因为我感受到了。隐藏在他们背后的强势力量。那些力量。真的很可怕,我不知道怎么对应付。”
“它们消失很多年了,在这个世界,基本已经看不到了。但我结合了上面的话转念一想,一些所谓的道,更强大的力量,不正是因为它们的存在而存在吗”
“万物可以让火来焚烧,可若是没有了万物,那火还存在吗正如这力量,它是无比的黑暗和邪恶。可若没有了这黑暗和邪恶,代表正义的,更强大的力量,它们还会存在吗”
马玉荣感慨:“正因如此。我的师父就离开了打坐修行的地方,投入到红尘,他在川地给一个土匪做了两年的军师,后来又辗转各地,去过很多地方,遇见很多的人和事。最终,他才有了那样的成就。”
我听过马玉荣讲的这一番话,心里忽然就动了一下。
没错,马道长的意思是让我把这里的人,事物,真正的当成一个物。
他是怕我毁了这些物,尽数毁去,道亦不复存在了。
我微微一笑,朝马玉荣点了一下头,在表示明白的同时,我和卓玛外加马道长,就这么让几人押着一路顺着台阶,走到了最大的那个洞窟面前。
洞窟的高度将近五米,入口处的宽度约十三米,内部很空旷,且看上去非常的热闹。
那洞里摆了很多的神像,除去神像,四周的洞壁还绘制了一副副我看不懂的壁画。
画上的内容光怪陆离,人物造型极其的恐怖可怕。
除去这些摆设,洞里还有二十几个头上戴了面具的汉子。
这些汉子的身后是一些敲鼓的鼓手,他们按定频率拍打着牛皮做的大鼓。然后那些面具汉子,就在鼓点中,反复地跳动着单调的舞蹈。
以上是视觉,听觉收获到的外在表现。
而凌架于视觉,听觉之上的是心灵上的感知。
我的心告诉我,这个地方非常可怕,它可以在一种强大力量的推动下,干扰我的身体,转尔把我变成一副由他们驱使的工具。
我不会去打一场没有把握的仗,所以面对这个摆好的坛城,我把头转向了马玉荣。
马玉荣打量着这里,他面上先是露出一丝古怪,惊诧的神色,然后他说:“好厉害的法阵。”
我扫了一眼押我们过来的几十个人。
虽说语言不通,可通过动作,眼神,等等的一切分析,我知道,他们是想押我们进去。
这时我对马玉荣说:“收尸官,你对这里怎么看”
马玉荣拧眉思索一番说:“这个地方,这是这是,对了这是吉凶外起,而五纬错顺。”
我说:“何谓吉凶外起”
马玉荣:“人降生世间,接触一草一木,说的一言,做的一行,脑中想的一念,最后都会有一个结果。这个结果,再反馈给我们每个人,这个人,他受到的反馈,对他而言就有一个吉凶在外面跟着。”
“吉凶一起,人受外界干扰,而产生一系列的对应变化,这就叫,五纬错顺。五纬指的是五脏运行的气机规律,这是一个准则。五纬一错顺的话,就会四七乖戾,誃离俯仰。”ps:誃字,读音移。意思是从本位,正位,移开,脱离的意思,不同于移,移是,随便的挪动,是一个动词,这个誃指从正位移开。
我问:“五纬错顺,誃离俯仰,意思是说,受到外界吉凶干扰之后,修行中人如果依照这吉凶而行事的话,就会进入到誃离俯仰的地步。”
马玉荣:“对头,对头,誃离俯仰,便是走火入魔了。另外前面还有一个四七乖戾,四七讲的是二十八星宿。意思是说,人本身一走火入魔,上苍降临的那些力量,跟着也会错乱。”
我说:“那么到了这一步应该怎么办呢”
马玉荣:“到了这一步,如果有应外神的能力,就得找外神来帮忙了。师父讲过,到这一步,要走一个文昌统录,诘责台辅。”
“这话的意思有两个针对性,一指那些初入道门的人,一旦感觉到誃离俯仰,也就是走火入魔了。马上就得找大德之人,帮助自已走出这个走火入魔的状态。第二个针对性讲的是那些修行中人,自感有了走火入魔的迹象,马上要领一缕心神去南斗星,因为在道门中,只有南斗星,也就是南极仙翁,他老人家才是真正的文昌仙人。”
“要在这个时候,把一身的心神,所有一切都交付这个文昌仙人。交给对方之后,再行一个诘责台辅的修整过程。”
我听罢心中一动,忙问马玉荣:“前辈所修的门派是”
马玉荣喃喃说:“当然是隐仙派了。我们这一门的祖师爷是关尹子尹喜,也称文始先生。文始先生传的麻衣道者,然后麻衣道者传的陈抟,陈抟又传的火龙真人,火龙真人又传的张三丰。”
讲到这儿,马玉荣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东西说:“张三丰往后,就再难传下去了。又何况,这里还分了许多的分支,像我们隐仙一派,这里面就分了楼观道和犹龙两派的分支。”
“唉,一如你们这些练家子身上的那些武术。道家人也是这样,一派又一派传下来的。”
马玉荣拍拍我肩膀说:“要是进去了,感应到这个吉凶变化非常大,一定不要去动,而是把一缕心神交付南斗文昌仙人。仙人有感,神力降身,自然可以化去这一厄。”
我朝马玉荣一抱拳说:“多谢前辈指引,多谢。”
马玉荣:“不敢当了,还请先行一步吧。”
今天这里的对手很明显摆了一个阵出来。
而从某种意义上讲,正因这个阵的存在,我正式迈入了道门修行的门槛。
马玉荣一样,算不得是我的师父,他只是我的一个收尸官。可是他身上承负的东西,却是华夏史上最光辉灿烂的一份宝藏。
麻衣,陈抟,火龙,三丰
每一个人都是历史中响当当的人物,每一个人指缝间露出的一点点东西,都会让后世中人研究几千年。
可谁又知道,这一脉的真正源头是在文始先生那里呢
那个守在关隘,等着骑了青牛的老子通过的一个小小关令呢
我知道当年老子前辈同尹喜一定讲了很多的东西。
道德经无非是一本纲领罢了。这一点,我在齐前辈,羽尘道长,乃至很多,很多人的嘴里都听说过,那只是一本纲领。
武,无非亿万方术中的小小一种。
在方术的基础上,练到了极致,才能成就所谓的玄德。
道德经也罢,后来尹喜著的文始真经也罢,一切都只是一个小小的纲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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