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她向天发誓,从没有过任何非分之想。
良久,她缓缓开口,“萧肃少爷,我的背景你再清楚不过,我……并不想和你在一起。”
末善在工作时间,从来都是心无旁鹜的,然而丁叮意外发现从偏厅回来一直到现在,末善却始终提不起精神,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她隐隐嗅到了一股猫腻。
“哟,某些人的魅力就是了不得,瞧把我们阿善迷的,魂不守舍的。”
末善头也不抬,仿佛充耳不闻,也是,要找出杀死何微微的凶手已经够棘手的了,现在萧肃又莫名其妙的上来插一脚,她怎能不心烦。
丁叮这才意识到了不对,使劲摇晃她的身子,“喂,回魂啦!”
“啊?你说什么?”
她被晃得一头雾水。
丁叮立马朝天翻了个大白眼,“我算服了你了,灵魂出窍啦?”
她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笑了几声。
丁叮似乎很少看到这样的不知所措的末善,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莫非萧大少爷刚刚跟你表白了?”
她的联想力可真够丰富的,连这都能猜到,末善无言以对,半天才吐出了三个字,“想多了。”
丁叮却是一脸恍然大悟的了然表情,不再拿她戏谑,干劲十足的做事去了。
前台又只留了她一个人,末善愁的那叫一个百转千回。
自何微微的“自杀案”发生以后,洲季连气氛都变得微妙而紧张起来,据说钟菱已被警方带走循例问话,一时人人自危,生怕跟何微微这个人扯上半点关系。
突然,一道急匆的身影吸引住了她的眼光,末善皱眉,那不是保安部的左佑么,他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啊?
放下手头的工作,她悄悄的跟了上去,却见左佑左拐右拐来到了女员工更衣室,她不动声色,躲在了隐蔽的暗处。
里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末善听得并不清楚。
“咣当。”
像是什么东西砸到了门上,听上去像吵架般的两人推搡着来到门边。
“小云,你听我说,她的死跟我没有关系,是我亲眼看到她跳下去的!”
“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小云,你不能凭自己的想象就给我定罪,没错,那天我跟你分开以后,确实是约了她见面,可我只想把话跟她说清楚,她一定要到我那去,我怕,我怕不方便,正好该我值班,只能约她来洲季,我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等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跳楼了!”
他的解释似乎并没有起什么作用,那道声音依旧无比愤怒,“你骗人,什么时候不好约,你偏偏要约那个时候?她一直都挺开朗的,怎么会想不通跳楼,肯定是你对她说了什么!是我们,是我们害死她的,如果……如果我们没有偷偷的背着她……”
说到这里,那道声音似乎是再也说不下去,只传来了一阵抽泣的哭声。
“不是的!是我不好,没有早点和她把话说清楚,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自责。”
“她的死一定跟我们有关系,我们推卸不了的,呜呜呜……我就不该和你在一起,是我们害死了她!枉费她还叫我一声姐姐,我却对她做出了这样的事!” “小云……”
末善的心都跟着冷了下去,她大概听出了事情的原委,这个小云跟何微微应该是关系不错的姐妹,却插足了她和左佑的关系,洲季对员工恋爱抓得一向紧,表面上没有人敢明目张胆,但像他们这一对对偷偷交往的,恐怕不在少数吧。
这么说,昨晚何微微被推下楼的时候,左佑一定也在现场,可是就算摊牌,也不用跑到顶楼去,这又是为什么。
“我真没想到,我最喜欢的人和我最要好的朋友居然同时背叛了我。”
那是一张暗淡到无光的脸,埋没在黑暗之中,却仍看得清晰无比。
末善不语,其实从她跟着左佑开始,就已发现尾随自己身后的何微微,可是她并没有阻止她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对亡灵来说,挂念越少,对他们的牵绊也就相应越少,就像钟栎,不也正是因为一份隐秘的牵挂,无时无刻不被束缚着。
或许,让她死心,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他是我来洲季以后,第一个跟我笑的男孩,你知道,像我们这种小地方出来的人,没什么文化,不被别人笑就已经很满足了,第一次有一个除了家里以外的人,对我那么好。”
她的眼里似乎有泪光,末善不是很确定,因为她清楚,他们是不会流泪的。
那个叫小云的女孩最终还是摔门而去,左佑颓废的走出来,靠在墙壁上伤心得说不出话。
末善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走到他的面前,恶狠狠的盯着他。
左佑没想到这个时候休息室还会有别人,见到末善,明显大吃一惊,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和小云说的话也都被她听去了?
“末善……怎么是你?”
他的张口结舌令末善不禁冷下脸来,“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