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听人说,血浓于水,如今想来,这话一点也不假。
末善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晚当向芸小心翼翼的握着那枚发卡时,脸上的震惊与悲恸。
那种近乎于绝望的心死清清楚楚的刻在了她的脸上,以止不住的泪作为了发泄的出口,那种情绪,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涓涓的,竟停不下来了。
范兰芳比起先前在楼上的争辩,也陷入了崩溃的边缘,她冷倨的神情终于被打破,口中不断念念有词,“不会的,不会的……”
萧肃也不顾长幼谦卑,一把拎起了范兰芳的衣领,“萧筱到底是怎么死的,说!”
她捂住嘴巴,小声的抽泣起来,“萧筱的死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也不好过……呜呜……”
萧肃敏锐的抓住了她话里的关键,眼睛里泛起一道危险的精光,“你们?”
范兰芳抓着他的衣袖,“这件事情跟你二叔没有关系,你要相信他,你一定要相信他!”
这时向芸却扑了过来,她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涸,“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早就知道这个木屋的不寻常,可你却什么都不说,这么大的宅子,只有我们两家人,不是松山还会有谁?”
“不是的,大嫂,你听我说……”
向芸泣不成声,“小筱,她不过还是个孩子……她做错……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把她卷进大人的斗争里来,她只是个孩子啊!老爷子的家产我一分都不想要……我只想要我的女儿……我只要她平安回来……”
丁叔也别过头去,悄悄抹了一把眼泪,萧筱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在她只有一点点大的时候,还是他每天抱着出去玩的。
萧怀山总是工作繁忙,常不着家,萧肃从小就是个小大人的模样,也不懂得逗妹妹开心,唯有他这个小老头,使尽浑身解数,才能博得小不点儿的一笑。
那么美好的时光竟一去不复返,变成永远不可触碰的回忆了。
第二天一早,萧怀山便驱车赶到了家,他一进门,范兰芳的身子便忍不住抖了一下。
末善也跟着看过去,果然和照片上看到的一般,五官分明,眉眼深刻,自有一股威震四方的大将风范,只不过看上去却如此不近人情。
许是因为哭了一宿的关系,萧太太的精神很不好,她的眼眶红红的,被泪水充斥着。
末善坐在边上,心里自然也是不好受的。
萧怀山先把目光落在范兰芳的身上,又朝她的方向瞥了一眼,人还未坐定,便开口发问, “老二呢?”
他的声音洪亮,不怒自威,范兰芳一时噎在那里,竟不敢作答。
“说话!”
“松……松山昨天去了G市公干,现在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大哥,你无论如何要相信松山,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又怎么会做出那么丧尽天良的事呢。”
萧怀山抬了抬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你慌什么,现在还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小筱的死和老二有关,谁都不能给谁妄加定论,小筱的发卡是在那栋木屋里找到的,那么在这个家,就谁都有嫌疑。”
说完,他望着向芸,“阿芸,现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你要有耐心,都哭了一晚上,别哭病了,现在既然我回来了,凡事我都会做主,无论如何,会还我们的女儿一个明白。”
萧太太却并开心不起来,“人都不在了,还要那份明白有何用。”
末善听了也是一阵惆怅,是啊,人都不在了,即使将凶手找出绳之以法,那死去的人又能活过来吗?
不会了,他们,再也不会了。
直到傍晚时分,萧松山才缓缓现身,他看着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一如那天末善在萧筱房间在看到的他一样,深沉平静,看不出一点情绪。
“你回来了。”
萧怀山淡淡的开口,像往常一样招呼着,仿佛今天也和曾经那些无数个往常一样,没有什么特别。
萧松山在他对面坐下,却不急着回应。
范兰芳看着禁不住叫了起来,“你快点跟大哥解释啊,你是萧筱的亲叔叔,她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其实也不怪范兰芳如此着急,那天向芸和萧肃都不在家,她从外面回来,突然心血来潮的想吃饺子。
估摸着这个时候丁叔大概还在午睡,便拾到了一番,准备自己去做点什么,经过走廊的时候,蓦地一瞥,竟看到萧松山神色慌张的从远处那栋小木屋里跌跌撞撞的跑出来,她疑惑万分,这个时间,他去那破屋子做什么?
肚子饿得一阵叫,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一头扎进厨房折腾了好一会。
再进房间的时候,萧松山已经回来了,似乎是累了,侧躺在床上,背对着她。
她照照镜子,仍是一脸精致的妆容,随口问道,“你刚刚去后边的小木屋做什么?”
下一刻,萧松山却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抓着她的胳膊暗暗用力,口气颇为严厉,“你都看见什么了?”
范兰芳被丈夫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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