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代婉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二人的肩膀以示安慰。
命中有时终须有 命中无时莫强求。
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为好。
蔻红玉遥二人自此便在唯珍阁住了下来,苏逸对此十分不满,二人经历诸多磨难,好不容易过上温馨安宁的日子,最不愿的便是受人打扰,还一下子两个。他曾在代婉面前直截了当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却被她笑颜灿烂的挡了回来,就如她所说,他没有足够的时间陪在她身边,还不许她找两个人解解闷。
转念一想,后宫险恶,树大招风,她现在又失去自保能力,有人在身边照料总是好的,更可况论起忠心,谁也比不上那二人,如此,便也安下心来。
诸侯势力树大根深,若想彻底根除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更不能急于求成。苏逸想了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以为先皇祈福为借口,大赦天下的同时大为犒赏诸侯子孙,对其直系子嗣,封名号划封地。由此将诸侯封地由一分多,多而再多。将原本聚集于一人手中的权利划分成无数块,分发下去,从而达到无形之中削弱诸侯权利的目的.
代婉嘴角的笑意自始至终从未减弱,赞赏之词滔滔不绝,脸上是难以言喻的自豪与骄傲,就像一个忍不住向别人夸耀自己孩子的家长,激赏之词过后,得出结论,苏逸他,果真天生就是当王者的料。
玉遥、蔻红二人面无表情的听着,脸上表情纠结万分。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能笑得出来。
气氛太过压抑,代婉悻悻止住笑容,颇为无奈。
“能不能不要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蔻红就算了,玉遥你也这般。我要是死,肯定也是被你们俩给气死的。”
二人表情骤冷,意识到自己戳到他们的禁忌,不由得轻声规劝:“放心,我既然已经服下仙山红莲,只要好生将养,十年性命无恙还是可以保证的。谁能预料到将来会发生什么,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既然灭能找到,我们也能找到,既然能得第一棵便会有第二棵第三棵,与其将希望寄托在魄珠上,倒不如另谋出路,双重保障。苏逸手中能人精兵无数,让他去找,也不想想,你这般模样,究竟是因何所致。”
代婉摇头,态度坚决:“不能让他知道。”
她不希望接下来的每一天,他都在小心翼翼与担惊受怕中度过。
怒其不争,玉遥哼了一声,甩着衣袖大步离开。
苏逸便在此时迈步进来,与他冲撞个正着,见到来人,玉遥的脸色更黑了几分,怒目而视,却碍于代婉在场不敢发作,只得暗瞪了他一眼,摔门而出。
苏逸眉头轻蹙,不明所以。玉遥和他虽说从一开始就不对盘,却也没有如刚才那般针对意味明显。
来到她身边坐下:“他怎么了?”
“不必介意,他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异常烦躁。”
蔻红:“……”
房中只余二人,代婉不再拘谨,倒在苏逸腿上,轻轻闭上眼睛。
苏逸看着她柔和的侧脸,目光复杂:“你前两日,见了慕容澜和文昕?”
“嗯。”
苏逸想问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他在害怕,二人之间好不容易愈合的缝隙再经不起风雨。
睁开眼睛,身边已经不见他的踪影,代婉盘着腿坐在床上,兀自出身。
伸出双手,运气,指尖的白光忽明忽暗,最终归于沉寂。
嘴角扯出一抹苦涩,什么无恙,什么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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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苏逸因为有政事急待处理,没有回唯珍阁,对于代婉来说,睡眠就变得毫无意义。
披上衣服,独自游荡在皇宫之中,没有掌灯,一路上听到不少尖声惊叫。不该穿白衣服的。
冥冥中似乎有牵引,正准备打道回府之时,脚步一转,进了后宫人人闻之变色的冷宫之中。
耳朵捕捉到些微声响,代婉循着走过去,声音渐渐清晰。
一男一女。
“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你怎会生出这种想法?”
“株连九族?你忘了,整个家族如今,只剩下我一人。”
“不能一错再错,我这去告诉皇兄,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什么龙种,只是你我酒后乱性的结果。苏鸿翻下滔天大罪,是杀是剐,任凭皇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