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米晴:“姐,往后站,今天我不敲断他的腿,我就不是我妈生的,我就是野种!”
米晴看到狗蛋冒火的眼睛,已经充满了鲜红的血丝。
她的心突然一沉,看来狗蛋真是急了,这是要出人命了。
她一把紧紧拉住狗蛋的手,挡在他的面前。
“南风总裁,我说过了,我欠你的钱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你没必要这样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说,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是不是让他睡了。”南风天烈已经变得像个疯子,看着米晴护着小鸡一样的挡在那个男人的面前,他的心已经完全被仇恨充满。
“她就是和我睡了,关你屁事,她是我媳妇,我愿意怎睡就怎睡!”狗蛋紧紧搂住挡在前面的米晴,冲着南风天烈咆哮着。
“狗蛋······”米晴痛苦地喊着,想要挣扎出狗蛋那越搂越紧的怀抱。
“姐,这话我早就想和你说了,嫁给我吧!”狗蛋两眼充着血,当看到心爱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亲吻时,他突然感到整个身体都被抽空了,他不能在等下去了,他要和米晴结婚,他要娶她,保护她一生一世。
米晴的心更加慌乱,她只是拼命的挣扎,想要逃离那个怀抱。
“多么动人的告白啊!精彩!精彩!”
南风天烈的脸狰狞得像个魔鬼,可是居然嘴角还挂着浓浓地笑,他死劲地鼓着掌。
看着那魔鬼一样的面容,米晴的心好像沉到了无底的深渊,她痛苦地闭上眼睛。
突然,她猛地睁开双眼,冷冷地说道:“狗蛋,松开手!”
声音里多了一份坚决和冷漠。
狗蛋的心一紧,晴晴姐还从没和自己这样说过话,搂紧的双手也不知不觉放了下来。
米晴直挺挺地走到南风天烈的跟前,那双黑亮黑亮的眼睛,此时充满了嘲讽,愤恨,和敌视。
“南风总裁,你太过分了,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管我的事情?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那么请你去找别的女人,我米晴虽然穷,可也不会是软柿子,让人随便捏!”
米晴看着眼前铁青着脸,不可理喻的男人,真是要忍无可忍了。
南风天烈怔怔地看着眼前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女人,此时,她站在那里,居然有一种大无畏的气场。
“姐,别和他废话,我把他的小腿敲折了,看他还这样嚣张不?”狗蛋顺手从地上拿起一根胳膊粗的木棍,就要冲上来。
“不要,狗蛋······”米晴紧张的拉住狗蛋。
南风天烈深深地看了米晴一眼,冲着扑上来的狗蛋晃了晃手关节:“想动武,那就看看是你的棍子硬还是我的胳膊硬?”
“不要······”米晴刚刚还那样坚强的眼光顿时又惊慌失措。
南风天烈的心一疼,他一把夺下王富有手中的木棍,“咔吧,咔吧”几下,就断成几截,愤恨地扔在地上。
“明天到帝国大厦来找我,我们谈赔偿的事。否则后果自负!”
头也不回,大踏步走了。
米晴盯着那高大健美,可是因为暴怒而脚步凌乱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回转头,理也不理狗蛋,神情黯淡地独自向院里走去。
“姐,你别生气了,我刚才那是气话,我气那个人的。”看到米晴阴沉着脸不搭理自己,狗蛋慌了手脚。
高高大大,壮实得像头牛的狗蛋跟在米晴的后面,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黝黑的脸憋得通红。
米晴就跟没听见一样,脸沉得似水。
走进自己的小院,窗前迎面而来的那一盆盆雏菊开得正旺,白色的花瓣,黄黄的花蕊娇艳的绽放着。
昨天早上走的早,忘记给这些花浇水了,如今中午的阳光最毒,这些小花最怕中午阳光的暴晒。
她惊奇地走到跟前,看见花盆里湿漉漉的,很显然已经浇过水。
她的心里一暖,快步走到房里。
米光耀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激动得想要从床上爬起来,扑棱了几下又重重地倒在床上。
“爸,着急了吧,昨天晚上有点急事,没赶回来!”晴晴赶紧跑到跟前,扶住爸爸。
突然想起,爸爸可能还没吃饭呢,赶紧把爸爸放到床上:“爸,你等会,我马上给你做饭去。”
米光耀嘴里嘟囔着,拉住米晴的手。
看着爸爸的样子,米晴的心又难过起来。
那年爸爸送学生回家,摔倒山崖下面砸断了双腿,可是老天不长眼,送到医院不久,爸爸又突发脑血栓,如今落下了口齿不清,四肢僵硬的毛病。
米光耀用手比划着,拉住米晴的手就是不松开。
“我已经给米老师喂过饭了。”
王富有走上前拉住米光耀的胳膊:“伯父,晴晴都回来了,你就睡一会吧!”
米光耀像个听话的孩子,拿起米晴的手放到狗蛋的手里,安静地闭上眼。
米晴这才发现,爸爸的头发剪得清清爽爽,衣服也换上一件新的,床边还有没吃完的水果,可能是怕块大了,噎住爸爸,用刀切得一小块一小块的。
米晴的眼睛湿润了,她看向王富有:“狗蛋,谢谢你!”
狗蛋眼睛一酸,真想把米晴搂在怀里,好好的安慰一下她,要知道昨天她一夜未归,自己真是要发疯了。
“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一想到帝国大厦的那个总裁,王富有的心就七上八下的。
“没事!”米晴不想告诉狗蛋,别开脑袋。
“姐,如果你还把我当弟弟的话,那你就告诉我!”狗蛋拉住米晴的手,眼里一阵恼恨。
米晴咬了咬嘴唇,看来不告诉狗蛋是不行了。
“那天我去城里买菜,骑车子不小心把他的车刮了。”
“赔他钱不就行了吗?我当多大的事呢!”狗蛋长出了一口气。
“是啊,可是他的车是限量版的劳什么斯?”
“劳斯莱斯?”
“是,听说一千多万呢?赔就得一百多万!”米晴一想起那个赔偿的金额就脸色煞白。
“姐,他跟你要多少钱?”狗蛋的脸上放着光,只要不是人命,就没有拿钱不能摆平的事。
“他说五十万就行。”
“这样大的总裁居然为了区区五十万来讨债,真是不可思议。”狗蛋不屑地撇了撇嘴。
脸色一沉:“姐,那个总裁我怎瞅着是你高中时候的同学杨苜友呢?”
“我刚开始也觉得像,可是我听他的司机说,确实刚从国外回来。而且他叫南风天烈,也许只是长得像而已。”
王富有陷入沉思,总觉得哪不对,那样一个富可敌国的公司总裁,怎会为了一个区区五十万亲自开车送一陌生的女孩回家呢?看他刚才看着姐姐的眼神······”
狗蛋越想越怕,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
“姐,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还不等米晴回答,急匆匆跑出门去。
米晴坐在椅子上发着呆,床上已经传来爸爸均匀的呼吸声,看来爸爸昨夜是一宿没睡啊。
想起爸爸担心的样子,米晴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这世界只剩下爸爸一个亲人了,如果有一天爸爸不再了,自己要怎样活呢?
看着窗外那些正盛开得热热闹闹的雏菊,米晴突然感叹起来,自己可能连那小小的花都不如啊!瞧,它们开得多开心啊,只要有阳光,一点点的阳光,一点点的水和那少得可怜的土壤,它们就会不知疲倦地生长着,把自己美好的青春展现在世人面前。
而自己呢,每天辛苦的奔波着,只是为了能够吃饱肚子。现在还有爸爸活着,是自己生活的支柱,突然哪一天爸爸不在了,自己可能连活下去的理由都没有了。
米晴感到无边的恐惧和伤感,她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脑袋深深地埋在两腿间,既然生活如此残酷,那就让这黑暗紧紧包围着自己吧!
“姐,姐,你怎么了?”
米晴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水。
狗蛋不知道何时进来的,手里拿着一个鼓鼓的皮包,正焦急地看着自己。
“我有点累,好像睡着了。”米晴苦涩地笑了笑。
想站起来,可是眼前一花,头一晕,又跌坐在那里。
狗蛋的心一阵缩紧,他赶紧扶住米晴。
“姐,你躺会,我去给你倒杯水。”
狗蛋细心地倒了杯热水,里面加了一些糖,递给米晴。
米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这世界上除了爸爸,狗蛋就是自己最亲的人了。
可是自己就是一个丧门星,谁粘上自己都没好处的,想起当初的妈妈因为生了自己难产而死。村里人都说自己是讨债鬼,小时候克父母,长大了克老公,克儿女。这样的女人在农村就像是一个瘟疫,大家躲都来不及呢。
想起这些年狗蛋对自己的不离不弃,米晴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姐,到底怎么了?你快说,要不都急死我了。”
米晴擦了一下脸,冲着狗蛋甜甜地笑着:“我是高兴的,看你都这样大了,现在也是大矿长了,赶紧娶个媳妇,要不王婶都急着抱孙子了。”
“姐······”
“狗蛋,姐的心意你知道,这辈子姐只想一个人守着爸爸过。”
“姐,今天我就敞开窗户说亮话,这辈子我除了你,谁都不娶!”狗蛋有点生气了,站起身气哼哼地说。
米晴皱了皱眉头,端起水杯。
“这水真甜,狗蛋,回去上班吧,我这没事了。”米晴避开话题,催促着。
“姐,结婚的事我们先不谈,好吗?”
看见米晴下了逐客令,狗蛋的气一下子全消了,赶紧拿出皮包,从里面拿出厚厚的一袋钱。
“姐,这钱你先收好,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帝国大厦,把钱还给他们。”
“我不要你的钱,我自己想办法。”米晴推开狗蛋的手,神情有点恼怒,态度却很坚决。
“姐,就算是我借你的,好不好。我打听了,那个总裁就像是一个魔鬼,阴晴不定,我们惹不起,赶紧和他们摆脱关系最好!以后,你有钱再慢慢还给我。”
狗蛋说得很诚恳,米晴想了想,那个南风天烈还真是不好惹,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拿出一张纸,哗哗地写了两张欠条,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郑重其事地拿出印泥,摁上一个鲜红的血印。
递给王富有:“签字,摁手印。”
“姐,你干啥呢?和我还这样斤斤计较吗?你把不把我当亲人了?”狗蛋气得够呛,亮起嗓子冲着米晴就喊起来。
“一码是一码,感情归感情,金钱归金钱!你签不签,不签我就不借了。”米晴拿着笔,毫不示弱地看着狗蛋。
“真要命,无理取闹!”狗蛋恨不得一下子把纸撕碎了。
他挠着脑袋,来回地在地上转着圈。
都说天下唯女子与小人最难养也,真是不假,这米晴就是自己最大的克星,平时在矿上也威风八面的,可是到了她面前怎就没辙呢!
米晴拿起纸,刚想撕掉。
狗蛋一把抢过来,嘻嘻笑着:“姐,我签字还不行吗?不过,签归签,那钱你不用着急还我,留我娶媳妇时候,再给,好吗?”
米晴看着狗蛋的囧样,“扑哧”一下就笑了。
狗蛋的个性她知道,不假装生气还真是制不住他。
看着米晴乌云密布的脸阴转晴,现在又阳光明媚,狗蛋也偷偷咧开嘴笑了起来。
“她可真笨,反正到时候娶媳妇也要娶你!那时候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了,还谈什么借不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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