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为了将功赎罪,当然,也可以说是为了讨好新的主子,工作起来特别的卖力。
“就是朱容轩和檀道济很烦,不识时务,这时候还要闹!要不是舅父在场,我就要下令侍卫们拿板子狠狠地揍他们!将他们揍得屁股开花,看他们还有没有这么多的精力来闹!”殷红林咬牙切齿的说道。
原来,是檀木乡和桂花湾的人又来捣乱,可能是之前薛成派人暗中指使的,这些人派出代表到刺史衙门大吵大闹,哭诉刘鼎在那里采取暴力手段对付他们,甚至还威胁要挖掉他们的祖坟,朱容轩和檀道济两个,引经据典,大肆指责刘鼎的不是。不过王博这次没有给他们面子,他板起脸来,将朱容轩和檀道济都撵走了。而且,王博还下令,要他们两个乡,各自抽出一百名的壮丁,协助怀宁城的守备,否则,将予以严惩,两人只好苦瓜着脸答应了。
“他们中间有个叫作朱合淼的人,居然说已经满足了你的条件,要求见你,结果根本没有人理会他,将他撵走了。”殷红林轻快的说道,随即又疑惑的说道,“你答应了他们什么条件?”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刘鼎将水泥的事情说了,他才不相信朱合淼能够在短短的几天内找到水泥的配方,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兴许他只是发现一点点地粘土罢了。
殷红林也引以为然,点点头,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王博既然不得不将军权交给刘鼎,发现后悔也不是办法了,现在首要的问题就是共同渡过难关,因此,对于刘鼎的要求,尽量满足,刘鼎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也不想和他的关系弄得太僵,于是必要的敬意还是要的,毕竟别人吃的盐比自己吃的米还多。随后,刘鼎又去见庞丹和董澜,三人商定了一些基本的事情以后,刘鼎又返回了火龙岗军营。
三天之后,改名为韦国勇的韦太帅,率领那些曾经的起义军战士到达怀宁,随即进入火龙岗军营。他们的到来,让火龙岗军营注入了新鲜的血液,但是也带来新的麻烦。这些起义军战士无疑是精锐的,但越是精锐,带来的麻烦就越难以解决。罡字营本来就是全新的部队,还没有形成自己的军魂,这些人的到来,在某种程度上,就是罡字营的未来。
西秦霸王这个外号,还有黄巢儿子的身份,给刘鼎带来的不是机遇,更多的乃是麻烦。因此,为了保密的需要,必须采取一些特别的措施。刘白伊改名刘忠汉,担任罡字营的军需官,韦太帅改名韦国勇,担任罡字营的副指挥使,当然,这些都是内部任命,否则王博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此外,三人还商量着,在外人面前严禁提及那个已经“死去”的刘鼎,在军队里面,也尽量的淡化起义军的色彩。
站在小山包上,看着韦国勇带来的战士,刘鼎的眼神明显的亮堂起来,但是最后又慢慢的暗淡下去。这些战士大部分都是有战斗经验的,神情骠悍,眼神阴冷,说明他们是经历过惨烈的战斗的,和军营里面的其他新兵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但是,毫无疑问的,这些人也将是非常麻烦的部下,他们的纪律性,在进入军营的一刹那,就已经表露无遗。黄巢起义军的纪律性是非常差的,否则也不会导致后来的大溃退了,这种情况在韦国勇的部下也有明显的反映。
拥有一群纪律懒散而战斗力孱弱的部下,是悲哀的,注定一事无成,在这种乱世,只有被人吃掉的份。拥有一群纪律严明而战斗力孱弱的部下,是可以放任自流,不闻不问的,以前朝廷的禁军就是这样的,现在的神策军也是如此。拥有一群纪律散漫而战斗力骠悍的部下,是绝对头痛的,最明显的就是博德节度使麾下的军队,那都是一群群的杀人王,无法无天的杀人王,连节度使都要听他们的。拥有一群纪律严明而战斗力骠悍的部下,是最高枕无忧的,目前似乎很少人能够拥有,勉强算得上的只有朱全忠和李克用的军队。
很显然,刘鼎现在绝对是头痛的,如果他不严格加强控制,火龙岗军营也许会成为第二个博德节度使。果然,这些曾经的黄巢起义军战士,刚刚到达军营,就惹出了天大的麻烦。那天晚上,刘鼎正在思索一些事情,想要将其写来,却发觉自己根本不会写毛笔字,刚想叫人去找刘忠汉,结果值班军官萧骞迪率先来了。
“咋回事?”刘鼎不动声色的说道,不用问,这个时候萧骞迪出现,肯定是没有好事的。
“这些人,简直就是一群土匪,什么都抢,抢伙食,抢床位,抢铺草,抢武器,抢盔甲……凡是他们看上的,都恨不得占为己有,连晚上睡觉都要占两个位置。他们根本不适合当兵,干脆去当土匪算了。”萧骞迪气愤地说道。
跟着萧骞迪进来的韦国勇欲言又止,脸色明显有点不自然。
这些原来的黄巢起义军将士,本来是没有这么散漫的,他们毕竟多少受到些约束,可是这几年,黄巢起义失败,他们也就成了没人管的孩子,经过几年的无组织无纪律生活,这些人更加无法无天,更有些人彻底放纵自己,总想着享受一天就是一天,当兵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韦国勇之前虽然是起义军的军官,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无法有效的约束他们。偏偏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干过仗的,悍不畏死,那些新兵根本就惹不起他们,而且他们动起手来,也是相当的凶悍,新兵们都被吓怕了。
刘鼎慢慢的站起来,淡淡的说道:“将他们集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