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鼎面无表情的说道:“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你犯了三大死罪,你说我怎么处置你?”
陶风波脸色剧变,外强中干的叫道:“刘鼎!你敢!贝礼翊是我的舅父……”
刘鼎根本不和他搭话,冷峻的说道:“战场之上,有何不敢?哪怕贝礼翊在此,我也照样处理你!”
向后一挥手,一名鬼雨都战士一刀斩落,陶风波顿时倒在了血泊中。
刘鼎刷的一声抽出横刀在手,逼视着自己面前的保信军士兵,一字一顿的说道:“后退者,杀无赦!”
殷红的鲜血,从刀尖缓缓地滴下来,那些保信军士兵明显的犹豫了一下,终于身体慢慢的向后转。
正在这时候,雄浑的鼓声继续响起,所有人的精神都是一振,原来,是韦国勇敲响了战鼓,给罡字营的战士们提神。
刘鼎喝道:“石凯!”
石凯在前面回答:“在!”
刘鼎朗声说道:“你负责指挥戊旅!守住你的正面!”
石凯怒吼:“明白!”
那边彭瑞真看到这边的情景,心知大势已去,刘鼎在战场上绝对不会饶过他们的,如果他还想活着的话,只有和淮西军拼死决战了。和淮西军拼命,也许他还有活命的机会,但是和刘鼎拼命,活命的机会显然没有。微微一咬牙,彭瑞真挣扎着爬起来,对身边的战士们喝道:“兄弟们,咱们丙旅不是吃素的,咱们上去再干他们一场!”
李天翔在前面苦战,看到彭瑞真居然带人重新冲了上来,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在这样的混战中,军官就是士兵们的榜样,刘鼎的冷酷、决断,给保信军士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在后退之前,必须好好的考虑自己的下场。既然后退无门,那就只有奋力前进,将敌人阻挡在阵地之外了,一时间,不少的保信军士兵都下了拼死的决心,战斗力陡然增加了不少。战争,本来就是双方在顶弹簧,当一方的力量变强的时候,另外一方肯定会变弱,淮西军忽然觉得,自己面前的保信军士兵,怎么都变得凶悍起来了?他们当然不会服气,他们要表现的更加的凶悍!
淮西军士兵不断的冲上来,保信军士兵则英勇抗击,在两军交战的地方,尸体堆叠,血流成河,地上再也看不到丝毫的野草踪影,全部都被鲜血给掩盖了。偏偏这时候还有阳光,阳光照耀在血液上,倒映出璀璨的光芒来,如同是琉璃里面折射出来的光影,如梦似幻。
洪春看到保信军摇摇欲坠的防线,居然好像又慢慢的坚固起来,情不自禁的大皱眉头,保信军的弱点是绝对存在的,但是刘鼎居然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将这些弱点掩盖甚至是转化过来,显然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的确是个不容易对付的对手。
忽然间,他发现了一些什么,原来,他看到了一个非常坚强的身影,那是一个激战中的鬼雨都士兵,因为他的额头上同样有着双剑交叉的图案,远远的看过去,就如同是人身上的第三只眼睛。这个鬼雨都士兵,已经是伤痕累累,可是无论身边的淮西军士兵如何努力,始终都没有办法将他杀死,反而在不断的缠斗中,越来越多的淮西军士兵死在了他的横刀之下。想起自己那天抓到的那个鬼雨都士兵,搏杀了那么多的淮西军士兵,自己居然还没有完全断气,实在是令人不得不佩服。
这些鬼雨都士兵的忍耐力和顽强意志,完全不在淮西军的紫焰都精锐之下,这个该死的刘鼎,什么时候锻造出来的这么一支精锐?这样的精锐,在刘鼎的身边还有多少?刘鼎,到底掌握了保信军多少的军队?在舒州又安排了怎么样的计划?这个人的目标是什么?他对淮西军的态度有没有改变的可能?洪春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脑海中连续转过好几个念头,最后却又悄悄地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个军官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大帅,前面的兄弟伤亡的差不多了,请派遣增援部队!”
洪春点点头,慢吞吞的说道:“增援马上就到!”
旁边有人低声说道:“大帅……”
洪春依然是慢条斯理的说道:“增援,明天就会到。”
那军官纳闷的说道:“明天?”
洪春淡淡的说道:“明天。”
那个军官看到洪春高深莫测的样子,不敢再问。
淮西军的进攻势头,基本上被遏制住了,冲上去的淮西军士兵,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如果没有有生力量的增援,他们最终会被保信军全部消耗掉。很显然,淮西军没有增派更多的援军,说明他们对这一波次的攻击,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擂鼓!”
刘鼎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