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弓搭箭,严阵以待。刘鼎淡淡的目光一扫,就发现楼船上至少有两百名接受过训练的准士兵,他们没有头盔,全部都用黑色的头巾包头,看起来非常的肃穆。这些人使用的全部都是正规的唐军武器,看来张曦均在离开镇海的时候,将自己的卫队都全部带走了,现在又带了回来。
张祥鹤皱眉说道:“是周宝的人。”
张曦均镇定自若的说道:“少安毋躁。”
两艘楼船缓缓的停住,楼船上的家丁已经悄悄的拉开了弓弦。一会儿以后,四艘镇海军的战船靠上来,带头的军官就要跳上船来检查,其余的镇海军士兵则同样手持武器,严阵以待。张家的楼船虽然人数众多,但是没有大型弩机和投石机,镇海军的斗舰上却有大型****,在阳光的照耀下,刘鼎甚至可以看到左右两边斗舰上弩箭箭头反射的寒光。
张祥鹤走到船舷边上,大声说道:“我们是度支催勘使、太子左庶子薛朗薛大人请来的,哪个敢轻举妄动?”
那带头的镇海军军官说道:“拿出薛大人的文书来!”
张祥鹤拿出文书,交给旁边的家丁队长,朗声说道:“糜特,去交给他们!”
随即有水手放出跳板,那家丁队长糜特顺着跳板走到对方的船上,将文书交给那个镇海军的军官。
那军官仔细看过文书以后,确信无疑,于是挥挥手,大声说道:“过去!”
糜特将文书拿回来以后,楼船缓缓的继续启程,顺江而下。
但见那军官目送两艘楼船的背影,眼神阴冷的说道:“立刻报告丁将军,张曦均带五百人到达江宁。”
楼船缓缓而下,刘鼎在旁边看的明白,这两艘楼船显然已经被有心人盯上了,看来,张曦均这次前来江宁,不受欢迎的成分居多。薛朗是度支催勘使、太子左庶子,在镇海素有人望,和裴家的关系也很好,当初裴琚任用的官员,只剩下硕果仅存了。周宝自然不喜欢薛朗,为此薛朗还被周宝撵出了润州,让他到句容去负责对付肆虐的红巾盗。张曦均此次带兵南下,是不是要协助薛朗翻翻身?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倒是可以留在镇海浑水摸鱼,免得在舒州束手无策。
他同时看到在江上还有不少的战船在巡逻,全副武装,虎视眈眈,凡是准备逆流而上的船只,全部都被拦住了,只有顺流而下的船只,才有机会通行,但是被拦住的也不少,也不知道镇海军执行的到底是什么标准。根据雷洛的报告,镇海军水军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但是目前却看不到这一点。
张祥鹤似乎有同样的疑惑,自言自语的说道:“镇海军封锁江面,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当然没有答案。
楼船继续向下,慢慢的向岸边靠拢,隐约已经可以看到右边的陆地,想必是江宁的管辖范围了。
刘鼎来到张曦均的面前,弯下腰来,拱手说道:“多谢张老板救命之恩,舒雷永记于心。”
张曦均捋着胡须,微笑着说道:“举手之劳,无需多礼。”
张祥鹤打量着刘鼎的虎背熊腰,赞叹的说道:“你的身子骨还真不错,这么厉害的箭你都能活下来。”
刘鼎随意的说道:“舒雷是战场上出生入死之人,这身体自然要好一些。”
张祥鹤自言自语的说道:“出生入死……外面风大,你且下去继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