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尽快的疲惫金陵城的守军。这一招疲劳战术,肯定是要循环不断的使用的。
镇海军水军封锁金陵城,对金陵城来说,当然不是好消息,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裴泰、刁覠和薛朗没有别的办法,必须依靠外来的力量,而自己已经捷足先登,他们显然只能借助自己的力量。雷洛他们已经磨刀霍霍,就等着一个完美的借口而已,虽然说这年头开战从来不需要什么借口,但是如果有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无疑会减少很大阻力。
无意中触及林诗梓送给他的平安符,又不免有太多的感慨,不知道她现在晚上是否还会受到惊吓?但愿每晚都能够安然入睡……这几天吃的饭真是糟糕,越来越怀念她的手艺了……
后面传来脚步声,却是张祥鹤回来了,愤愤的说道:“这是什么世道!”
刘鼎平静的说道:“怎么回事?”
张祥鹤气愤的说道:“我们刚刚得到消息,镇海军水军竟然封锁了江面,不让物资运送进来,甚至还不给城里的居民撤走。裴易靖要和鲍泽焕交涉,但是鲍泽焕根本不露面,下面的军官粗鲁的不行,一点面子都不给!”
刘鼎皱眉说道:“裴大人出面也无法解决?”
张祥鹤说道:“镇海军水军指挥使鲍泽焕是周宝的外甥,此人根本不给裴府面子,他下面的军官甚至口无遮拦的说,他们就是要封锁裴府的人,真是太令人气愤了。”
李怡禾从下面走上来,苦涩的说道:“看来我还是漏算了,这个才是最致命的,镇海军水军的封锁,会将金陵变成死城。”
张祥鹤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愤愤的欲言又止。
在这个时候,说再多的意气话,又有什么用?
金陵城最大的优势就是联通长江,可进可退,但是现在长江被镇海军水军切断,金陵城就变成了死城了。不要说从外面获得增援,就算城里的人要逃出去,也不可能。到时候城内弹尽粮绝,红巾盗自然可以顺利的入城。镇海军水军不肯让金陵城的普通百姓撤退,无非是要加快城内的粮食消耗而已。哪怕金陵城内的粮食储备再多,二十多万人吃下来,又能够坚持几天的时间?
李怡禾苦笑着吟唱起来:“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唉,但愿我们不要成为孙皓才好。”
这是刘禹锡的诗,描述的是三国后期晋国灭吴国的战役。王浚,西晋初年大将,官至抚军大将军。王濬的仕途多受到羊祜的提携,曾在益州整治水军七年,建造能容载两千多人的楼船,在公元280年,晋国分兵六路伐吴,王浚率水军顺长江东下,沿路突破吴国层层封锁,直攻吴都建业,致使孙皓出降,天下三分归於一统。
有史以来,金陵城最大的威胁不是来自陆地,而是来自长江,谁控制了长江,谁就控制了金陵城。现在镇海军水军封锁了江面,就等于勒住了金陵城的喉咙,任凭裴泰、刁覠、张曦均、薛朗有天大的本事,都无法改变灭亡的命运。一时间,金陵城的形势,似乎从来没有变得这样的危险,城头上的气氛顿时压抑起来。
张祥鹤期待的看着刘鼎,绝望的说道:“舒雷,真的没有解救的办法吗?”
刘鼎平静的说道:“有。
李怡禾和张祥鹤都立刻振奋振奋精神,齐声的说道:“什么办法?”
刘鼎淡淡的说道:“有一个人,可以帮助金陵。”
李怡禾和张祥鹤齐声说道:“谁?”
刘鼎缓缓的说道:“舒州的刘鼎。”
李怡禾脸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
张祥鹤愕然说道:“刘鼎?”
刘鼎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舒州的刘鼎,拥有强大的水军,只有他的水军才可以冲开镇海军水军的封锁,将外面的物资送进来,同时将城里的人送出去。如果你们愿意修书一封,送到舒州去,或许可以改变这个困局。据我所知,镇海军水军切断了舒州的出海口,刘鼎非常不满意,如果能够打击镇海军水军,他多半会答应的。当然,他可能需要一些条件,例如打败了周宝以后,要确保长江水道的畅通等,但是应该不会很过分。”
张祥鹤疑虑的说道:“可是,我们和刘鼎完全没有来往啊!我们甚至不知道这个人的底细!”
李怡禾插口说道:“舒雷说的没错,眼下的确只有求救于刘鼎了……不对,不是求救,而是双方合作,金陵府有求于他,他同样有求于金陵府,这样各取所需的事情,显然要比单纯的求救容易实现得多。”
张祥鹤还是半信半疑的说道:“可是,刘鼎……能答应吗?”
李怡禾缓缓的说道:“不管他答不答应,起码应该尝试一下是不是?”
张祥鹤点头说道:“好,我去跟父亲说说。”
刘鼎在后面说道:“还是以前那样,只说是你的主意,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张祥鹤头也不回的说道:“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