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枢密使的名头,却没有枢密使的权力,却也无可奈何,直到皇帝陛下到了凤翔,在李昌符和朱玫的压力下,田令孜才不得不将枢密使的权力交出。仅此一事,就让田令孜意识到了危险,他决定不再停留在凤翔,以免受到李昌符、朱玫两人的胁迫。
正月初八,田令孜请皇帝陛下前往兴元,皇帝陛下不同意,隐约间有摆脱田令孜控制的意思。但是田令孜是什么人?他从小就一肚子坏水,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这天夜间,田令孜带领神策军进入皇帝陛下的行宫,强迫皇帝陛下前去宝鸡。他担心受到文武百官的阻拦,再次上演了年前悄悄溜走的把戏,跟随的宦官侍卫士兵仅几百人,宰相和朝中大臣都不知道,孔乙己当天晚上也在皇宫留宿,居然也不知道,可见田令孜此人的手腕。
新任宰相、翰林学士杜让能这天正在皇帝陛下行宫值宿,听说皇帝陛下被劫持,大吃一惊以后,急忙跑步追赶皇帝的车舆,可是田令孜带人跑得很快,杜让能一直追到凤翔城外十几里的地方,才碰到一匹别人遗弃的马,没有笼头缰绳。杜让能着急之下,解下自己的腰带绑在马脖子上,骑马独自追到宝鸡见到皇帝陛下。第二天,才有宰相裴澈、太子少保孔纬等几个人相继赶到。
最狼狈的是,田令孜挟持皇帝陛下仓皇逃命,甚至不顾一切,宗正官奉持太庙先帝的牌位行至县时,遇到盗贼,神主牌位都散失了。神主牌位的遗失,意味着皇帝陛下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没有脸见自己的先人,甚至意味着大唐的国柞,极有可能就此中断。皇帝陛下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大哭。朝臣追赶皇帝陛下到达,遭到作乱军队的抢掠,衣服几乎都丢光了,自然也是哀泣不已。孔乙己夹杂在人群里面,也是万分的感慨,堂堂天子,落得如此地步,情何以堪?
正月初十,皇帝陛下任命孔纬为御史大夫,派他回凤翔召来朝中百官,皇帝陛下留在宝鸡等待他们。当时田令孜玩弄权势,以致皇帝再次离开京城流亡迁徒,天下的人们都对田令孜愤怒痛恨,恨不得人人得而诛之。朱玫、李昌符也感到被田令孜利用的羞耻,并且惧怕李克用、王重荣兵力的强大,便改弦更张与李克用、王重荣联合起来,在背后筹谋如何干掉田令孜。
田令孜挟持皇帝出逃,李昌符和朱玫当然不干,马上率军来追,结果被神策军牙将杨晟拦截,两军一路展开激战,神策军不是凤翔军的对手,只得边战边退。田令孜一心逃命,催促皇帝陛下尽快赶路。皇帝陛下无奈,也只好拼命赶路,偏偏附近都是蜿蜒曲折的山路,最后车驾也丢了,只能步行,皇帝陛下痛苦不堪,但是在田令孜的威逼之下,也只好忍痛赶路。
从宝鸡到兴元府的道路,全部都是悬崖峭壁,天知道这位皇帝陛下从这里经过,会不会发生些什么意外。三眼都的情报里面提到一个名字,就是王建,原来的淮西军大将,后来转投了田令孜。最后陪伴在皇帝身边的,就是这位王建。在皇帝陛下翻山越岭的时候,王建是否会和皇帝发生点什么,谁也不好说。
看完所有的情报,刘鼎忍不住微微苦笑:“天底下最不幸的人,恐怕就是这位皇帝陛下了。”
李怡禾冷冷的说道:“这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艾飞雨却在独自沉思,
刘鼎好奇的说道:“飞雨,你在想什么呢?”
艾飞雨慢慢的说道:“飞雨在想,如果朱玫他们抓不到皇帝陛下,他们会怎么办呢?他们会不会另立皇帝?”
李怡禾吃惊的说道:“他居然敢另立皇帝?”
艾飞雨神情肃穆的说道:“有何不敢?皇帝此次出逃,比年前还要狼狈,想必会有些皇子宗亲什么的,来不及逃走,如果被朱玫抓到,他肯定会利用这些皇子皇孙来做文章的。飞雨估计,最大的可能,就是另立皇帝,我们必须做出抉择。”
刘鼎不假思索的说道:“我们绝对不支持另立皇帝,想必其他人也不会支持。”
艾飞雨点头说道:“如此飞雨就放心了。不过,天底下毕竟有不识好歹的人,例如事实上的淮南节度使吕用之,他极有可能趁这个机会,取代高骈成为名副其实的节度使,这对于淮南地区的局势,将产生非常深刻的影响。庐州的保信军和淮南军的关系非常密切,一旦吕用之的地位发生变化,必然会影响到庐州的保信军,我们不能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