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鼎这才意识到这样的场景非常的尴尬,让林诗楠无比的难堪,偏偏他又不愿意放手,好大一会儿以后,他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手,将箱盖放下来,低沉的说道:“有人将你们送来给我……你们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林诗楠浑身蜷缩在箱子里面,即使箱盖已经紧紧的合上,依然害羞得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她的身体只有自己的丈夫看过,今日却让未来的妹夫完全看透了,那种娇羞简直不可耐,脑袋里也是胡思乱想。她好不容易才稍稍镇静下来,低声的说道:“是木易夫人吗?”
刘鼎疑惑的说道:“什么木易夫人?”
林诗楠呢声说道:“就是……将我们送来的人。”
刘鼎沉声说道:“那个女人自称刘鸢,却不是什么木易夫人……算了,我们暂时不管她,你们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你们被盗贼抢走了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会将你送到我这里来?”
林诗楠想起往事,不禁悲从中来,羞愧暂时是没有了,却显得十分的哀苦,无奈的说道:“我们都是苦命人……”
原来,林诗楠和林诗榕姐妹,都是林度做主,嫁给舒州的高门大户,以此来维护林度的统治。这样的婚姻自然说不上什么幸福美满,而且她们的丈夫,也都是上了年纪的儒生,饱读诗书,博学迂腐,却没有什么实际能力,对于自己的娇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偏偏她们两人过门以后,竟然一直都没有生育,家里人自然有些看法,幸好她们是林度的女儿,那些人才不敢表露出来,可是两人却也明白。
贝礼翊发动兵变,囚禁了林度,霸占了席明雪,素来高喊仁义道德,礼义廉耻的两家,竟然做出了令人骇然的行为,他们写下休书,将两女逐出家门,还主动送给贝礼翊淫虐,哪里还有书香门第的风范?两女一路苦求,却得不到两家的谅解。她们内心悲痛欲绝,几度昏厥过去。幸得她们在被押给贝礼翊的路上,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盗贼救出,否则,她们此刻已经和母亲席明雪一起遭受贝礼翊的凌辱了。
刘鼎好奇的说道:“保信军管辖范围,何来盗贼?”
林诗楠想起当时惊心动魄的往事,也是心有余悸,当时他们心如死灰,根本想不到盗贼竟然是来救她们的,还以为自己要落入盗贼手中,接受万千人的蹂躏,一时慌张,当时的情景竟然只记得小部分,她低声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盗贼,只知道那个盗贼的首领代号木易。后来他将我们送到木易夫人的身边……”
刘鼎皱眉说道:“什么木易夫人?”
林诗楠低声的说道:“就是送我们来的那个女子……我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甚至不知道我们究竟是生活在什么地方……那里只有一个小院子,与世隔绝,只有木易夫人一个人来看我们,外面的一切消息动静,都是她告诉我们的。我们在那里潜藏了大半年的时间,每天都以泪洗面,哀叹人生不幸,直到前几天,木易夫人跟我们说,说你……派人来接我们回去舒州……”
刘鼎愕然说道:“我派去接你的?”
林诗楠羞涩的说道:“是啊!”
那神秘女子不但告诉她们是刘鼎派去接他们的,令她们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还说了些更令她们害羞的话,诸如三女共事一夫之类的玩笑话,说者也许无心,听者却是有意,现在看到刘鼎,说明木易夫人并没有蒙骗自己,的确是将她们送到了刘鼎的身份,可是这等害羞的话,她们哪里敢说出来?
刘鼎狐疑的说道:“我根本没有派人去接你们,那个女子我也不认识她……”
林诗楠自然无法回答。
事实上,自从贝礼翊发动政变以后,发生在她们身边的事情,就好像一场梦,她们仿佛完全就是生活在梦中。幸福的家庭没有了,父亲被囚禁,母亲被侮辱,连夫家都写了休书,将她们赶了出来。原本她们熟悉的人,几乎都被清理光了。林府上下,包括看家的狗,都被杀掉了。她们生活在那个孤僻的小院子里面,每天都担心贝礼翊会派人来抓她们。在这种惊恐的心理下,她们晚上睡觉屡屡做恶梦,总是梦见自己被抓到了贝礼翊的面前,被迫接受他的凌辱。直到她们听到身边的男人居然是刘鼎的时候,才渐渐感觉自己好像落到了实地。这是一种非常欣慰的感觉,尽管这样的见面是非常尴尬的,却让她们感觉到自己从此摆脱了苦难。
过了好一会儿,林诗楠才呢声的说道:“大人……”
刘鼎随口说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