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淮西军都在糁潭和鹰扬军拉锯。淮西军打仗的基本动力就是缴获战利品,顺便发泄自己的**。糁潭没有任何的战利品,只有死亡和恐惧,这里更没有发泄**的地方,每天听到的都是惶恐不安的惨叫和呻吟。士兵们的怨气,已经积累到随时都可以爆发的地步。淮西军的野性他是非常清楚的,能够在糁潭坚持一个月,那已经是奇迹,他要是再严格要求的话,没准儿马上就有人出来闹事,将他的脑袋砍了送给鹰扬军。在淮西军里面,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普遍了,颜觉郦不就是被自己人干掉的吗?
下午……
傍晚……
夜晚……
时间不断的流逝,鹰扬军还是没有动静,江面上的鹰扬军战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江水滚滚而下,鹰扬军的战船却似闲庭信步,不急不躁。于是淮西军紧张的心情,渐渐的放松下来了,有人趁机倒下睡觉,最后连那些哨兵都忍不住倒下了一半,剩下的哨兵也是睡意朦胧,眼看站着都能睡着。闾丘锦强忍着睡意,到外面去转了一圈回来,发现淮西军已经基本失去战斗力,要是鹰扬军这时候突袭糁潭,没准儿会将他们一锅端的。然而,闾丘锦也只能无奈的告诉自己:“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
这样下去当然不行,到了夜间,闾丘锦不得不下令部队再次加强戒备,以防止鹰扬军的突袭。今晚的夜色依然是非常漆黑,云层厚厚的,看不到丝毫的星光月光,鹰扬军如果在这个时候偷袭,淮西军就麻烦了。然而,下面的淮西军根本不理会闾丘锦的担忧,在他们看来,昨晚不给睡,今晚还不给睡,那简直是将人王死路上面逼。糁潭没有战利品,没有女人,没有……那也就罢了,连觉都不给睡,那还要不要活了?果然,当他的命令传达下去以后,淮西军满腹牢骚,普遍的怨声载道。有人恨死了这个地方,公开对着老天诅咒起来,天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够撤离这里?最后认真执行闾丘锦命令的,可能还不到五百人,只占了总兵力的两成不到。
“为什么卢瑭和刘建锋不来这里?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死守?”就连闾丘锦身边的几个亲信都忍不住低声发牢骚了。他们和麾下的官兵一样,已经很久没有抢掠,很久没有新鲜的女人了,天天都在遭受鹰扬军的袭扰、反击,就是变形金刚,这时候也要瘫痪了。更令他们感觉到气愤的是,淮西军同人不同命,他们在这里如此艰苦,别的部队却在享福。一个多月的拉锯战过去,他们的兵力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可是卢瑭和刘建锋却距离糁潭远远的,一个在庐江过着地主般的幸福生活,一个在枞阳做大地主,这中间的差别未免太过悬殊了。
“别乱说话,准备战斗。”闾丘锦其实自己也有满腹的牢骚要发作,但是在下级的面前却不能发作出来。如果张佶从庐江回来,他一定要劝说张佶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如果他们继续在糁潭驻守的话,最终肯定连一根骨头都不会留下的。凭什么只有张佶要啃骨头,其他人都在吃肉?他完全可以劝说张佶攻击巢县或者和州,先去吃顿肉再说。
黑夜中,似乎有悉悉簌簌的声音,可是却听得不太清楚,似乎是有人在悄悄的潜伏前进。淮西军的哨兵本来就竖起了耳朵,显得十分的警惕,这时候自然听到了,急忙过去查看。忽然间,有淮西军慌乱的尖叫起来:“鹰扬军来了!鹰扬军来了!”
“娘的,你们终于来了!”
闾丘锦在内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立刻下令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