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前进的拦路虎,这是在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没有想到的。后面的震天雷和投石机都武器还没有运到,不知道这个石梁山能够支撑到什么时候。
这时候鹰扬军能够利用的,只是炸药包,可是,由于鹰扬军的黑色火药存量不足,鹰扬军各部队不舍得将炸药都浪费在这里,因此进攻的手段还是常规的,事实上,就算鹰扬军拥有大量的黑色火药,在这里也不好发挥。莺河和落花河刚好将石梁山包围起来,淮西军的军营也龟缩在山包里面,鹰扬军无法发起有效的进攻。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客观因素。最关键的问题还在于淮西军学乖了,做好了防止鹰扬军炸药包袭击的准备。安仁义来自寿州,从庐江撤退的淮西军,就有不少驻守在寿州。他从这些曾经和鹰扬军苦战的淮西军那里,得知了鹰扬军拥有的秘密武器,他不耻下问,总结经验,很快就总结出了对付炸药包轰炸的基本办法,那就是挖掘壕沟。
小半个石梁山,都被淮西军挖空了,到处都是壕沟,尤其是在正面的位置,由于这里是石灰岩地区,炸药包可以将威力发挥到极限,故此安仁义不敢掉以轻心,在鹰扬军到达石梁山之前,他将所有的淮西军都变成了民夫,迫使他们将军营周围的山地,基本上都用壕沟包围起来,就算使用震天雷不断的轰炸,也无法对淮西军造成灭顶之灾。
“大人……”
李天翔来到刘鼎的面前,艰涩的报告。
他的肩头中了一箭,脸色很是不好,眼睛里带着明显的血丝,但是更多的却是愤懑,一种不服气的愤懑。
安仁义据守的石梁山,地势险要,鹰扬军无法展开太多的兵力,所以才会导致鹰扬军的失利。此外,还有更多其他因素,例如鹰扬军有所顾忌,不舍得将太多的兵力消耗在这里,才会最终导致鹰扬军不得不屡战屡败。作为部队的指挥官,李天翔最渴望的就是胜利,这几天来的战斗都以失利告终,他的心情愤懑可想而知。
鹰扬军每个高级军官都知道,石梁山地形对鹰扬军很不利,可是鹰扬军偏偏要从这里经过。在襄州正南两百六十里的地方,多条河流在这里汇入汉水,莺河、落花河环绕着石梁山,构成非常奇特的地形。在石梁山的东部,是绵延的大洪山,在石梁山的西面,是四望山,鹰扬军想要快速的攻陷襄州,就必须打通石梁山这条通道。
“糁潭都接着上!”刘鼎对萧骞迪挥挥手,对刚才的失利并没有放在心上。
“遵命!”萧骞迪转身而去。
因为萧骞迪还没有完全恢复过去的神勇,所以刘鼎让王彦章跟着糁潭都一起攻击,王彦章一夹马腹,箭一般的冲出去了。
要攻击石梁山,首先要越过莺河,这里是淮西军和鹰扬军战斗接触的区域。莺河的河水不深,现在的水位只有膝盖深。莺河的河道很宽,绵延上百丈,中间有很多露出水面的小沙滩,表面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石头缝里面长着一些野生的石榴花,这时候已经可以看到花苞,再有一个月就要开放了。
淮西军和鹰扬军要么在水中厮杀,要么在沙滩上厮杀,几乎所有的沙滩都被鲜血染红了。糁潭都是新成立的部队,可是由于糁潭战役的胜利,他们的士气非常的高涨,一声令下,立刻列队而出,凶悍的扑向莺河的对岸。安仁义率领的淮西军反应也很快,三角旗不断的挥舞着,一队队的淮西军从军营里鱼贯而出,就在河边拦截鹰扬军的进攻,双方很快就纠缠在一起。
嗖嗖嗖!
双方的弓箭手开始射击,箭镞在天空中划出密集的弧线,然后冲着对方的头顶落下。两边的士兵都熟练的举起了盾牌,却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有些士兵就这样被箭镞射中了,倒在了水里,在水流的推动下,缓缓的向下游流淌。原本才刚刚被水流冲走的血迹,很快又漂浮在水面上。
箭雨过后两军就开始拥挤在一起,展开了混战。鹰扬军最前面通常都是陌刀队,淮西军的前面多半都是长枪,陌刀对长枪,半斤八两,比拼的不是技术而是勇气。在相持了半柱香的功夫以后,淮西军的长枪队完全溃败,鹰扬军的陌刀队乘胜追击,可是又有更多的淮西军长枪队堵上来。
现场有水面有沙滩,地形还是非常复杂的,除了陌刀队和长枪队的集体交锋之外,更多的是零散的混战。交战的双方一会儿从水中打到地上,一会儿又从地上打到水中,不亦乐乎。鹰扬军出动的是糁潭都一千五百人,淮西军投入的兵力大约在三千人左右,他们的人数是鹰扬军的两倍,鹰扬军的兵员战斗力较强,结果双方基本打成了平手。
在混战中,安仁义拍马杀出,挺起熟铜槊,专找鹰扬军的军官下手。他骑的是一匹黄骠马,非常的雄壮,在战场上非常容易辨认。他的熟铜槊杀伤力也很大,眼神也非常的歹毒,总是能够找到鹰扬军军官的所在,好几个鹰扬军的什长和队正都伤亡在他的熟铜槊之下。在他经过的地方,鹰扬军的队列出现了混乱。不少鹰扬军弓箭手都瞄准了他,可是却没有射中。
“孽障!”
王彦章大吼一声,拍马杀到,截住了安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