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数量,我们才能坚持到最后。”
鱼多均凝重的说道:“属下明白了。”
刘鼎笑着说道:“你还别说,当我第一次听说,寿州居然还有活人,的确是个意外的惊喜。”
按照之前的情报,寿州的民众,已经被淮西军全部屠戮杀害,三眼都数次在寿州侦察情报,都没有看到活人。事实上,幸存的难民,都潜藏在比人头还高的野草中,和淮西军捉迷藏。淮西军没有太多的耐心,抓不到也就不抓了,结果使得一部分的寿州民众,终于坚持到鹰扬军的到来。
当日鹰扬军攻克盛唐县以后,就将寻找当地难民当做了首要任务。时月轩当然意识到这是天大的机会,早就在霍山县就准备了无数的文告和标语,派人到处张贴。为了加快张贴的速度,刘鼎还派遣鬼雨都战士骑马进行协助,很快将文告贴到了整个寿州的角角落落。
数天后,鹰扬军果然召集到了数千名的难民。他们都被集中到了安丰塘附近最富饶的地区,准备进行恢复生产。这些难民衣衫褴褛,神情哀苦,不少人的目光都非常的呆滞,尤其是那些小孩,由于粮食严重不足,导致他们的发育出现了畸形,看得每个鹰扬军都有种酸酸的感觉。这三年的时间,寿州的民众遭受了太多的苦难,也有太多的人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幸好,现在,困难终于过去了,他们可以重新活下去。
刘鼎哽咽的说道:“大家……受苦了!”
难民们已经衰弱的不能说话,只是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刘鼎。
刘鼎摇摇头,感觉面对这样的难民,自己实在无法流畅的讲话,最终将说话的任务交给了李怡禾。
李怡禾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提高声音说道:“父老乡亲们,我在这里告诉大家,苦难已经过去了,从现在开始,大家可以过上安定的日子了!你们将会被分到粮食,分到工具!你们可以通过自己的双手,重新创建美好的家园!”
说到后来,李怡禾也是哽咽不已,数次中断自己的说话。最后,还是时月轩上台,为难民们简略的描述了鹰扬军的安排。安丰塘周围,乃是寿州最富裕的地区,也是最容易恢复生产的区域。鹰扬军决定,将大部分的难民都集中到这里,首先恢复安丰塘周围区域的生产。
淮西军比较突出的特点,是焚毁了各种各样的建筑、森林甚至草坡,但是却没有心思去破坏水利措施,因此安丰塘周围的水利措施,基本还是完好的。恢复农业的首要条件,就是兴修水利,淮西军没有破坏水利工程,让鹰扬军的重建工作,减少了很多阻力。事实证明,只要有安定的环境,只要有适当的政策,即使是一片白地,勤劳的人们,也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在短期内重新创造出美好的家园。
随后,刘鼎又下令改进文告上的说法,将鹰扬军清晰的描述成是昔日清淮军节度使顾仁瞻的部队。顾仁瞻在寿州数年的时间,深得人望,几乎每个寿州的民众,都知道顾仁瞻的名字。于是,他们再也没有怀疑,在看到布告以后,马上从各种各样的藏身之处,钻了出来。短短十来天的时间,鹰扬军在这荒芜的寿州原野上,居然招收到了三万多的幸存民众,还有部分来自濠州的难民,安丰塘周围的恢复生产工作,走上了飞速轨道。
淮南军自己起了内讧,部分濠州的居民跑到了寿州来,也成了鹰扬军的助力。鹰扬军马上抓紧这个机会,派遣更多的人员,进入濠州内地,吸收更多的民众逃难到寿州。濠州当地的官员和驻军,明知道这样是不行的,可是鹰扬军势大,他们也不敢公开阻拦,于是大量的濠州民众,就逃到了寿州,对寿州的生产恢复,产生了非常积极的作用。
当天晚上,刘鼎举行简单的宴会,为鱼多均的到来接风洗尘。参加宴会的,除了鹰扬军的主要骨干之外,还有所有当日从寿州逃出去的清淮军官兵。昔日能够成功逃出寿州的清淮军,其实不到百人,今日硕果仅存的,不过五十人了,他们都分布在鹰扬军的各个部队,职位最低的都做了队正,沈梦、乌杰、薛枚等人都是团尉,鱼多均更是后勤大总管,大家有机会聚集到一起,举杯痛饮,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当时他们逃出寿州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三年以后,他们可以重新杀回来。他们更没有想到,或许,他们在打败淮西军之后,还有问鼎天下的能力。只要他们继续努力工作,也许哪一天,他们就成了开国将帅,在凌烟阁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尽管大家对这一点都心照不宣,内心却坚信不疑。他们都深深的相信,只要跟着刘鼎,这一天肯定会到来的。
此后数天,鱼多均都在忙碌后勤物资的运送,刘鼎也在忙碌寿州的进攻。寿州,现在已经紧紧的被鹰扬军包围着,鹰扬军已经切断了寿州和外界的所有联系。但是,鹰扬军不急于进攻寿州,一方面是继续削弱守军的意志,一方面是等待蔡州方向的援军。秦宗权在蔡州就那么点人,在别人地方消耗的兵力越多,以后鹰扬军进攻蔡州就越容易。
慕容姐妹想要和刘鼎见面,可是刘鼎始终不见,他倒不是对她们有什么偏见,而是的确很忙。庐州的事情同样需要他做主,杨行密准备强攻庐州,但是他的千牛军兵力不足,需要韦国勇派遣部分兵力配合。他和韦国勇商量了一下,还没有完全决定下来。寿州、庐州,乃是淮南地区的两大重镇,要是都落在鹰扬军的手中,鹰扬军的实力,将再上一个台阶。但是现在风云变幻,形势变幻莫测,有秦无伤的前车之鉴,刘鼎和韦国勇都不敢将兵力用的太尽。
这一天,令狐翼又在刘鼎身边说道:“大人,那两个吐谷浑的姑娘,等了你四天的时间了。”
刘鼎头也不抬的说道:“再晾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