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兵,立刻转身拔腿向后跑。辛如明挥舞金箍棒,当场打杀了十数人,却不能阻止淮西军的大崩溃。
“反击!”
韦国勇冷静的发出了命令。
糁潭都的战士,立刻让开了前进的道路。
后面的罡字营战士,立刻从缝隙中杀出。
屠雷和王彦童等人再次冲在了最前面,鬼雨都的战士也冲在了最前面。
只有糁潭都的战士,因为穿着沉重的盔甲,无法投入追击战,只能在后面为同伴鼓励加油。
鹰扬军将士越过遍地的尸体,向寿州城直接挺进。
辛如明无奈之下,也只有且战且退,没想到,他又被王彦童缠上了。辛如明不敢恋战,让身边的几个卫兵上来阻拦王彦童,结果很快就被王彦童杀死在雪地上。王彦童手中的青铜陀牛枪,看起来非常的笨重,其实使用起来,却异常的灵活,辛如明的几个卫兵,走不到十招,就全部去见了阎王。
王彦童目光熠熠的盯着辛如明,头脑冷静,手中的青铜驮牛枪却好像疯狂一样,连续有好几个卫士都丧身于他的枪下。辛如明的卫士们,当然认得这把武器的厉害,想起申屠鲨已死,舒州城也即将攻破,他们继续抵抗下去也没有意义,大部分人都心灰意冷,无心恋战,有些人干脆悄悄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辛如明看见青铜驮牛枪,本来已经万念俱灰,这时候察觉大势已去,长叹一声,就要挥刀自杀身亡,但是,他的弯刀还没有举起来,一杆银白色的长枪已经刺入他的胸膛,枪尖从背后穿出去,带来阵阵的凉意,鲜血一滴滴的洒落,好像断线的珍珠。辛如明反而觉得解脱了,低头深情地看着这杆银白色的长枪,然后仰天大笑,倒地而亡。王彦童不明白辛如明为什么要笑,轻轻的皱皱眉头,然后将青铜驮牛枪拔了出来,继续杀到前面去。
王彦童不知道,辛如明已经没有别的去路,只有死亡。这位淮西军的统帅,深深的知道,无论他作出什么样的让步,刘鼎都不会放过他的,不是刘鼎不放过他,而是寿州的民众绝对不会放过他。对于自己犯下的罪行,辛如明是很清楚的。因此,就算他投降了,也会死的非常的难看的,还不如自杀来的体面,只不过,王彦童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不过,他最终达到了死亡的目的,彻底获得了解脱。
辛如明既死,剩下的淮西军更是没有了抵抗的念头,纷纷向后方逃窜。鹰扬军随即向寿州城发起攻击。其实已经不能算是攻击,因为残破的淮西军,只顾着逃命,根本没有守城的心思。雪地中,弯曲的淮西军尸体,摆出各种奇形怪状的姿势,地上的鲜血来不及流动,就被凝结起来了,一个个的姿势看起来都十分的古怪。
刘鼎缓缓的催马向前。
糁潭都的战士也重整队伍,向着寿州城一步一步的逼近。
那些侥幸还有活命机会的淮西军,逃入寿州城以后,立刻冲到北门的淮水边上,不顾一切的跳入了冰冷的淮水里面。这时候的淮水,水面上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霜。在这样的天气,跳入淮水里面,到底会淹死多少人,谁也不知道。如果他们能够成功的对岸,也不知道是否能够活下来。颖州、毫州,都是一片白地,千里无人烟,除非他们能够吃观音土活下来,否则,即使不死在鹰扬军的手中,也要死在老天爷的手中。
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一匹快马从斜刺里冲出来,冲在了反击的鹰扬军最前面,正斥候队的副队长袁羚。
在风雪中,袁羚试探性的骑马靠近了寿州城。
城门洞那里有几个淮西军的老弱病残,无奈的看着袁羚,他们仿佛已经被冻僵,只有两个眼珠还可以活动。
袁羚看了看他们,耸耸肩。
他们神情呆滞的看着袁羚,一点表情都没有。
城门是打开的,城内已经看不到淮西军的踪影。
当然,也看不到任何寿州居民的身影。
袁羚向后招招手。
潮水般的鹰扬军,席卷而入。
光启三年十二月初九,大雪,鹰扬军进入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