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突厥兵举刀杀过来,他们也没有了阻挡的力气,白白的死在了敌人的刀下。
就在此时,马季惨叫一声,被敌人砍倒在地。
那个突厥兵大概也被自己人的伤亡给刺激的失去了理智,明知道马季已经死了,还拼命的挥舞着马刀,将马季的尸体剁碎,哪怕马季的尸体已经变成了肉酱,他的马刀依然不断的斩下来,刀尖砍在城头的条石上,溅出一串串的火光。
杨皓天大怒道:“混蛋!敢杀我兄弟!血洒八荒!”
这是他闯荡江湖的时候,从一个不知名的刀客那里学来的,从来没有施展过。因为那个刀客告诉过他,这个刀法对敌人,对自身的伤亡都很大,能不用的时候尽量不要用。杨皓天秉承他的说法,一直没有用过,但是现在,他毫不犹豫的施展出来了。
“都去死吧!”
杨皓天在内心里大吼,眼睛都变得通红起来。
缅铁弯刀如光轮般展开,笼罩方圆近丈,周围的三个突厥兵同时口喷鲜血而亡。
其余的突厥兵目睹杨皓天的勇敢,都暗吃一惊,没想到身材不起眼的鹰扬军军官,竟然如此的强悍。他们稍稍迟疑片刻,立刻向杨皓天扑过来。杨皓天也是杀红了眼了,再次施展血洒八荒,将涌上来的突厥兵全部砍碎。细长的缅铁弯刀,居然好像划出了紫色的光芒,凡是被光芒笼罩的突厥兵,都全部死于非命。
一个突厥兵被他凌空劈成了两半,他还不肯罢手,缅铁弯刀顺势抽上去,又将对方分作了四块,鲜血飞溅,五脏六腑全部碎裂,但是他似乎还不能控制自己的理智,缅铁弯刀依然不断的挥舞,状若疯狂。直到将这个突厥兵完全砍碎,最大的一块肢体,只有拇指大小,才慢慢的停下手来。
这时候,他愕然发现,在他的身边,居然没有一具完整的突厥兵尸体。不但所有的突厥兵都惊恐的看着他,就连他昔日的同伴,也好像怪物一样的看着他。好些试图冲上来的突厥兵,都前所未有的收住了脚步。
杨皓天双手握刀,眼睛尽赤,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的突厥人,脑子却渐渐的静了下来,想道:“我还是无法完全控制情绪!下次一定要注意!作为指挥官,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然而,在这样的混战中,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基本是不可能的。同时,他也感觉到了,这个刀法的确很消耗力量,他感觉自己身体上的每一分力气,都全部被抽空了,就连呼吸都感觉到相当的困难。如果有一口气接不上来,他相信自己就要永远的倒在这开封的城头之上了。
犹豫片刻的突厥兵,眼看杨皓天恢复了正常,于是呐喊一声,再次冲了上来。杨皓天来者不拒,挥刀迎战。一路激战下来,杨皓天气喘如牛,体力和内力几乎都已耗竭,血洒八荒几乎是不可能施展了。倒在他身边的突厥兵,至少已经有十六七人,几乎摆了满满的一圈,断裂的兵器乱七八糟的散落一地。
杨皓天对身后的范白道:“我气力耗尽,需要一刻钟的时间来恢复一下,你来接替我的位置,为我争取时间!”
说着蹒跚退后,二人迅速更换位置。
范白站在最前方,才感觉到杨皓天的不易,每次他都最先和敌人接触,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而且,前方所有的敌人都对着他攻击,马刀、长枪,全部都往他身上的要害地方招呼。幸好他已经在杨皓天处学到了不少经验,控制着任由敌人在自己非要害处,浅浅的划上一些伤口,然后一刀刀将敌人斩杀。只是他的战斗力无论如何都比不上杨皓天,突厥兵很快发现了他这个突破口,于是向他涌过来。
杨皓天只好抓起长枪,重新进入阵法中心,开始用长枪支援四周的部下。凭借多年来在外面闯荡的经验,杨皓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手中的长枪如同毒蛇一般迅疾的刺出收回,点杀一个个敌人。为了尽可能的减少部下的损失,杨皓天的长枪速度越来越快,他的整个心神仿佛与长枪合而为一,浑然上升到忘我的境界。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杨皓天不知道,但是他明白,如果不是在战斗中,如果不是在如此血腥的战斗中,他的功夫绝对不会进步的如此迅速。刘鼎在他的眼中,永远都是遥不可及的人物,可是在这一刻,杨皓天有种能够和刘鼎平起平坐的感觉,甚至觉得李存孝来了,他都可以将对方一刀劈死于城头上。
“我一定是疯了。”
杨皓天喃喃自语的说道。
刀光如练,血如潮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