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主要财政来源。鹰扬军建立以后,也成立了专门的食盐管理局,对食盐的生产、运输、贩卖进行全面的管理。
目前鹰扬军的食盐来源,主要是来自润州、常州的海盐,还有部分是从益州贩卖来的井盐。其实,认真说起来,鹰扬军目前的食盐产量,只能说是勉强能够满足需要,在某些偏僻的地区,甚至不能满足需要。随着鹰扬军控制区域的扩大,尤其是寿州、颖州等地先后纳入鹰扬军的管辖范围,食盐的供应出现了较大的缺口,以致引起了价格的攀升。
这次鹰扬军进入开封,被突厥人围困了四个多月以后,在水军送来的第一批物资里面,就有几百担的食盐。这些食盐都是殷红林临时从镇海地区抽调出来的。如果不是他临时抽调这些食盐,或许他还不能及时察觉到这个问题。当他将四百多担的食盐抽调到开封以后,镇海地区的食盐价格,还有舒州、宣歙地区的食盐价格,都急促上涨,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抢购风潮,部分盐商趁机抬高价格,引来很大的波动。
殷红林自己惹出来的事情,当然是自己去擦屁股解决。他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全面调查鹰扬军食盐的生产、运输和贩卖情况,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鹰扬军的食盐供应量,大大不足,中间存在至少一千石的缺口,而且随着控制区域的扩大,这个缺口会越来越大,任何的调剂措施,都无法平衡缺口。
联想到鹰扬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有可能控制中原地区,控制更多的人口,殷红林在衷心赶到欢喜的同时,对食盐的供应现状也是忧心如焚。因为这些广袤的地区,都是不产盐的,鹰扬军目前的食盐产量,根本无法供应这些地区,所以,这些地区所有的食盐,都必须从其他地方引进。
然而,当前的现实是,中原地区的食盐,大部分都来自沿海的海州、沂州、莱州、登州、密州等地,当初是朱温控制中原地区,他和这些州的关系良好,故此可以获得基本的食盐供应。但是现在,是朱温控制了山东等地,以他和刘鼎的关系,肯定不会让食盐轻易的流入鹰扬军的辖区,这就意味着,中原地区的食盐供应,也必须由鹰扬军自己解决了。
偏偏这些地区可能有较多的人口,还是鹰扬军无法忽视的战略要地。没有盐,民众的生活就要受到极大的影响,没有盐,他们就容易被人煽动起来闹事。朱温虽然离开了开封,可是他到底在这里埋藏了多少的潜伏势力,谁也不知道,一旦食盐的供应出现大问题,民众很容易就被煽动起来闹事。黄巢的教训,可不能在鹰扬军的辖区内重演。
殷红林在调查中还发现,随着食盐的供应日益紧张,私盐贩卖因此也是屡禁不止,主要是利润太高了,铤而走险的人大有人在。要知道,当初刘鼎的老子黄巢,可就是依靠贩卖私盐起家的,现在也不缺乏这样的人。最起码,在镇海地区,就有许多活跃的食盐贩子。殷红林甚至发现,有些盐贩子,背后还有某些实权人物的支持,例如金陵府的裴家。私盐贩卖获利甚丰,但是钱都入了私盐贩子的口袋,鹰扬军的税收却是白白的损失了。
殷红林报告着详细的数据:“目前我们自己能够生产的食盐,每年不到两千石,缺口已经很大,光启二年,每斗粗盐不过八百文,现在已经上升到一千四百文,还有继续上升的趋势,若是短期内不能增加粗盐的供应量,一旦每斗粗盐的价格上升到两千文,任何的法律制度,都将成为一纸空文了。”
“根据属下的计算,要满足洛阳、郑州、汴州,以及未来蔡州等地的食盐需要,我们最起码需要增加五千石的食盐产量,可是,就算我们在夔州、归州拼命呢的挖掘盐井,又或者是在海边设立更多的盐场,都是无法满足需要的。除非是我们能够控制产量最为丰富的益州地区。”
刘鼎皱眉,自言自语的说道:“晒盐有什么难的?为什么产量这么低呢?”
殷红林不解的说道:“什么晒盐?”
薛檀雅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回过头来。
刘鼎自己倒是没有反应过来,只顾自的说道:“你们的盐不是晒出来的吗?既然缺盐,在沿海多开辟几个盐场不就行了?海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会有无法解决的难题吗?”
殷红林的表情,相当的怪异,眼睛似乎闪了闪,好像意识到了某些东西,却又把握不住,内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蹦出来,却又死死的卡在了喉咙里面。他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急切的说道:“大人,我们的盐,是煮出来的,不是……不是……晒……晒……出来的。”
这次刘鼎是彻底的听清楚了,他看着殷红林,表情同样怪怪的,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他又转头看了看薛檀雅,同样觉得她也有点像怪物。他良久才说出一个字:“煮?”
说真的,刘鼎感觉有点天旋地转的味道,感觉眼前的殷红林的确是个怪物。
煮盐?
这年代的盐居然是煮出来的?
薛檀雅还以为刘鼎不小心噎着了,于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温柔的说道:“盐不是煮出来的,难道是晒出来的?你真是开玩笑呢!增加食盐的供应量,哪有那么轻易的事情啊?”
刘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慢慢的平息了自己的情绪,最后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的说道:“这么好的太阳,你们不用,还用煮?那不是白白浪费人力物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