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鼎点点头,欣慰的说道:“你有这样的把握么?”
张祥鹤思索着说道:“属下暂时还没有特别详细的计划,但是找到借口并不难。就说需要他供应部分的粮草。节义军,都掌握在他的弟弟赵双的手中,但是现在赵双依然率军跟随朱温行动,陈州只有不足两千人,而且多是后备兵员,属下保证可以拿下陈州。他们兄弟的关系很好,赵双不可能见死不救的,而且进驻开封,也是理所当然的借口。”
刘鼎缓缓的说道:“好。”
随即又缓缓的说道:“这不是一个光明的计划,唉,形势逼人啊!”
他和张祥鹤私交很好,有些话也不用隐瞒。
张祥鹤思索着说道:“大人,为什么我们直接不告诉赵犨,就说朱温和契丹人勾结呢?”
刘鼎摇头说道:“没有确切的证据,赵犨是不会相信的,因为我父亲的关系,他对我的误会很深,和朱温的关系又很好,只会以为是我在恶意中伤朱温。”
张祥鹤沉默不语。
他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冒险的计划。
同时,这的确是一个不太光明的计划,所以刘鼎才要将这个任务交给他。
节义军是赵犨兄弟一手带起来的部队,所有的官兵,都忠于他们兄弟,别人想要插上一手,那是相当的困难。节义军的士兵,都来自陈州,清一色的本土子弟,绝对没有外人。在此之前,节义军和黄巢起义军还有过生死大战,这场战斗的场景,现在还历历在目,节义军的每个官兵,都记忆犹新。他们对黄巢的痛恨,不可避免的灰转移到刘鼎的身上,这也是赵犨为什么对刘鼎如此警惕的原因。
在鹰扬军和突厥骑兵作战最紧张的时候,赵犨能够控制住节义军的官兵,没有在背后找鹰扬军的麻烦,已经算是相当的不错了。另外,在提供物资给鹰扬军方面,赵犨的行为,并没有任何挑剔的地方。正是因为如此,刘鼎本人也觉得对赵犨采取突然行动,的确是不太光明的计划。
此外,由于鹰扬军对赵犨突然采取行动,极有可能被朱温大肆渲染,然后败坏鹰扬军的名声,这也是刘鼎不得不考虑的。同时,由于朝廷对节义军也是非常欣赏的,曾经多次表彰节义军的忠义,这“节义”二字,乃是皇帝亲自赐予的,含有特别的意义。如果仅仅是朝廷和节义军本身,不足为虑,可是加上朱温和宣武军,可能出现的后果就严重多了。
其实,张祥鹤也知道,他的计划并不是完美的,一旦出现任何的纰漏,鹰扬军和节义军之间,就将处于战斗状态。虽然节义军的人数不多,可是他们乃是陈州的地头蛇,深得陈州百姓的爱戴。他们对黄巢起义军是发自内心的痛恨,这个痛恨,极有可能转移到刘鼎的身上。鹰扬军强龙过江,想要一口气将节义军吃去,还是有点难度的。
此外,张祥鹤还有个担心,那就是赵犨即使被挟持,也有可能会自杀身亡,他本身就是非常刚烈的人。而赵双,如果得知赵犨自杀的消息,必然会率领节义军和鹰扬军展开誓死战斗,到时候陈州军民一起上阵,鹰扬军还是比较被动的。朱温再大肆渲染此事,名正言顺的加以干涉,鹰扬军承受的压力将很大。
然而,即使有相当的风险,刘鼎也必须采取行动。刘鼎不可能让陈州还在自己的后面,因为他对鹰扬军的威胁实在太大。鹰扬军和突厥人暂时停战,下一步行动就是调兵南下收拾淮西军。以淮西军目前的状态,能够支撑半年已经出乎意料之外。在解决了淮西军以后,节义军就成了唯一的障碍。
要解决朱温,首先要解决节义军,将插在鹰扬军背后的这根刺拔掉,这样鹰扬军才能将全部的兵力用于对外。刘鼎已经决定,在必要的时候,将对宣武军断然采取行动。这几个月的战斗,鹰扬军都是几线开战,虽然侥幸的没有出什么纰漏,其实刘鼎是非常担心的,他身边的那些参谋,这段时间都不知道多了多少的白发。
刘鼎冷峻的说道:“去吧!”
张祥鹤告辞而去。
很快,鹤字营就准备开拔。
由于鹤字营的出动,带有一定的秘密性,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大部分的鹰扬军将士,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和突厥人暂时休战,他们依然在忙碌的做好和突厥骑兵继续厮杀的准备。忽然发现鹤字营撤离,不少人都显得非常的惊愕,还以为是别的地方发生什么突发事件了。
鹤字营撤走以后,原来的空隙,由佽飞营补上。佽飞营指挥使刘虎,发觉鹤字营撤离,同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判断着鹤字营撤走的方向,应该是南下了。他狐疑的对乌杰说道:“咋回事?不会是宣武军偷袭过来了吧?还是淮西军大举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