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面。
崔碣思索着说道:“此计有待商榷。”
刘鼎其实也知道要将皇帝从神策军的手中剥离出来,是十分困难的事情。或许,在别人看来,这也是缘木求鱼的做法,是根本不可能达成的目标。但是,他毕竟要尝试一下,如果不进行尝试,又怎么知道一定是不可能的呢?
如果不能将皇帝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么即使皇帝回去了长安,鹰扬军依然无法达到自己的目的,鹰扬军执行的还是“奉天子,修耕植,贮军资”的基本战略,暂时还不能撇开皇帝单干。如何撇掉神策军,从神策军的手中将皇帝抢过来,实在是一件困难而富有挑战新的事情。这个头痛的问题,就交给朱有泪去计算吧。
刘鼎微微一笑,装作没有提起过这个话题,漫不经意的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努力发展生产,让神策军的大老爷们,继续过一段舒舒服服的日子吧!”
崔碣和王承颜自然明白这不是刘鼎的真实想法,他漫不经意的语气里面,包含着对神策军的杀意,如果有机会将神策军干掉,刘鼎绝对不会皱半下眉头。他们对于天下大势已经看得很透彻,朝廷的没落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新的皇朝,将在朝廷的废墟上重新崛起。这是不可阻挡的历史潮流,也是民心所向。
与其陷于政治的漩涡,还不如踏踏实实的做事,善待百姓,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尽量为辖区内的百姓谋取福利。在朝廷和百姓中间,他们还是更多的倾向于百姓。至于刘鼎以后到底要走到哪一步,这已经不是他们俩可以控制的了。
李怡禾急匆匆的骑马赶来,向刘鼎报告:“大人,有紧急军情!”
原来,是宣武军正式占领了徐州。
时溥率领的武宁军,在徐州只是装模作样的抵抗了一会儿,就主动的撤退了,葛从周、孟绝海、邓天王顺利的进入徐州,宣武军控制了这个战略要地。其实葛从周等人带领的宣武军,不过八千人,可是武宁军却跑得比宣武军还快,战斗才刚刚开始,武宁军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刘鼎皱眉说道:“这个时溥,属兔子的么?跑得这么快?”
李怡禾摇摇头,苦涩的说道:“他在城内只有不到三千人的兵力,哪里是葛从周等人的对手?只是他这么一跑,害苦了我们,愣是将一把尖刀,顶到我们的肋下来了。”
崔碣和王承颜也是暗自皱眉。
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尤其是对于义成节度使王承颜来说,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宣武军占领了徐州,等于是将尖刀顶到了鹰扬军的肋下,宋州、毫州一带,都处在宣武军的直接威胁下,想要顺利的发展生产,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鹰扬军有足够的资金和资源,也不可能投入到随时会爆发大规模战争的前线啊!
此外,宣武军还切断了汴水运输线,对洛阳地区的鹰扬军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尽管因为冬天的到来,这条运输线已经不能发挥太大的作用,可是依然让刘鼎感觉到不舒服,仿佛是自己的气管被人狠狠的捏住了,有种令人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更令刘鼎恼火的是,率军占领徐州的,正是葛从周、孟绝海、邓天王等人,他在年初伸出的橄榄枝,仿佛完全没有回音,这些人不但没有主动和他联系,反而在背后给了他这么一刀。在外人看来,葛从周、孟绝海、邓天王等人,仿佛根本没有听说过刘鼎这个名字,实在让刘鼎感觉有点恼火。
蓦然间,刘鼎大声叫道:“安仁义!”
安仁义急忙回答:“到!”
刘鼎厉声喝道:“集合全部骑兵,跟我去徐州!”
崔碣和王承颜同时叫道:“大人……”
安仁义急忙用手撞了李怡禾一下,意思是要他阻止刘鼎的行动。徐州已经是宣武军的辖区,刘鼎作为鹰扬军的最高统帅,一头撞到对方的辖区里面,万一出现危险怎么办?君子不立于围墙之下,刘鼎说什么也是鹰扬军的最高统帅,没有必要事事亲临前线啊!
李怡禾无奈的耸耸肩,刘鼎要去徐州,谁能拦得住?如果安仁义的飞骑军不在这里,他或许还能找到借口劝说劝说,毕竟只有六百鬼雨都随行,还是有一定危险的。但是偏偏安仁义的两千飞骑军都在这里,刘鼎还不飞上天去了?
以刘鼎的个性,只带六百鬼雨都骑兵都敢去徐州,何况还有两千飞骑军殿后?就连李怡禾自己,也都觉得有三千骑兵跟随,不要说徐州,就是硬闯长安,都有七分的把握,葛从周等人就算再厉害,难道有实力将三千骑兵都全部吃掉了?
果然,刘鼎发现安仁义稍微犹豫,马上瞪了他一眼,厉声喝道:“磨蹭什么?”
安仁义不敢怠慢,只好迅速集合队伍。
紧急的哨子声不断的响起,飞骑军的战士们急忙上马集合。
“走!”
刘鼎一甩马鞭,率先向徐州冲了出去。
安仁义等人只好紧跟上去,飞骑军的战士密集跟上。
马蹄声阵阵,如同是闷雷滚滚,一路直奔徐州而来,中原地区再次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