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吗?你为什么总是看她呀?”
点点推推他的手,歪着小脑袋,清脆地问。
“是啊,很喜欢,你怕不怕我把你妈妈抢过来?打败你爸爸?”萧陌刮刮她的小鼻子,笑着说。
“哎呀,萧叔叔,你怎么能当坏人呢?”点点立刻就生气了,瞪着他批评。
“萧叔叔当好人,萧叔叔来给你上上品德课,以后要孝顺,知道吗?孝顺爸爸,也得孝顺叔叔我。在路上遇上漂亮的阿姨,你得叫美女姐姐,管你爸叫爸,管我叫哥,然后把美女姐姐介绍给我。”
“萧陌,你就胡说八道,怎么教小孩子呢。”
沐青梨抄起纸巾揉成团,往他的额上打。
“哈哈……”点点笑着,不停地拍手,“刘小备就是这样做的,阿姨就把刘小备揍了一顿,还让刘叔叔去睡沙发。”
“这你也知道?”萧陌愕然地看着点点。
“当然,我每天都和刘小备讲电|话,我以后要嫁给小刘备的,刘小备是我们班最聪明的孩子。”点点挺挺小腰杆,挺骄傲地说。
“现在小
孩贼精哪,这么小就给自己找了这么个岳父,少奋斗二十年。”萧陌惊叹。
“龌*龊!快吃,吃饱了去找你的美女姐姐。”沐青梨狠瞪他一眼。
沐刚在一边只是笑,他看人也算准,萧陌这小子嘴油了一些,性格开朗,为人仗义,挺好的。
只是,这样围坐着,萧陌难免有些错觉,这是他的一家人……他笑着笑着,决定再叫一只大龙虾,化羡慕为食*欲,吃垮越宝……
“哇,萧叔叔,你是要当大胖子吗?”
“萧陌你还能吃?”
“哎呀,你让他吃,小伙子得多吃点。”
“岳父大人,再为我生一个女儿吧……”
小小的餐厅,因为这一家人,显得热闹极了.不少食客都好奇地转头来看,一桌卖出几只大龙虾的店长,也乐得合不拢嘴,不时让人前去问问,还需要什么……
还需要什么呢?还需要,一个美妙的新婚夜晚……
—————————————我是要命不要脸的分界线,剁我吧剁我吧————————————
季容越等了五分钟,办公室的门轻轻推开,季重山到了。
这时间拿捏得很有趣,五分钟,季重山不会因为早到而感觉到失面子,又不会因为太晚,而让季容越太恼火。
不过,季容越倒不意外季重山的这个五分钟,他这位大哥,真是习惯了步步算计。若不是这次他还能醒过来,还真看不穿自己这位好大哥。
“坐吧。”他抬起头,淡淡地说了句,一脸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容越,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可是亲兄弟。”季重山解开西装的一粒钮扣,很镇定地在沙发上坐下。
“哦。”季容越手里翻着文件,纸页沙沙响着,再没出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季重山见季容越只顾看文件,他进来已有十多分钟,而季容越一共只说了三个字。他坐不住了,站起来,大步走到季容越的办公桌前,一脸动容地说:
“容越,有什么事,我们可开诚布公地谈,我们不应该是敌人,我们是兄弟,爸爸去世的时候就交待过我,一定要当好大哥,我一直对你和老二不错啊。这一回你病了,我是怕白婉欣父母有什么小动作,才会主张让股东会临时更换执行董事,并没有要夺你位置的意思。”
“嗯。”季容越点点头,又看了一页文件,才把文件往他面前一推,沉声说:“那大哥不妨看看这个。”
季重山推推眼镜,拿起了文件,翻了两页之后,脸色大变,大声说:“这是假的。”
帐目上的几家公司,全是他以虚假名义开办的,趁公司这几个月混乱,悄悄转走了东川的公司和南桥公司的不少钱。
“那这个呢?”季容越又丢上一叠票据。
季重山看到上面的落款,脸色黑了。这是他在泰国停留办事时的票据,而那段时间他向家人谎称在澳洲谈生意,实际上,他正在和泰国黑*社会方面接洽,做一些非法可又赚大钱的生意,投入的股本也是从公司悄悄骗出去的。可这件事很隐秘,他连身边的心腹都没告诉过,完全是自己联系的,又是怎么被季容越发现的?
“我不记得去年这时候在哪里了。”季重山把票据丢开,开始耍赖。
“你会记得的,出入境记录不会错。”
季容越把电脑转过来,让他看曹杨发来的文件,证明季重山那段时间就在泰国,和谁接触,做了什么生意。
“这又怎么样?我是自己做了些小生意,可你还不是和萧陌私底下有合作?谁不想多赚点钱。”季重山推了推眼镜,快速说。
“你真说错了,我给萧陌借过钱,但那是从我私人账户出去的,属于借,而非投资,而且他每个月都在还我利息,他做的更正行生意,大哥你在做什么?”季容越把电脑转回去,慢条斯理地说:“这些东西,足够你被泰国警方逮去,尝尝泰国监狱里的异国风情。”
“那你就交给警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季重山冷冷地说。
“那好吧,大哥既然这么勇敢,敢做敢当,我也就不多说了,我就帮你报警,请中方的警察协助你完成你的泰国之行。”季容越点头,伸手拿桌上的座机。
“你……”季重山顿时气得脸发青,一掌拍在桌上,怒吼道:“季容越你别欺人太甚,这是我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想当好市民。”季容越笑笑,瞳光微亮。
“哼,只怕也没那么好当,如果你找我来是这件事,只怕你要失望了,你说的这些事,我统统不知道,我先走了,没事不要再找我。”
季重山抄起文件,在桌上重重地摔了一下,转身就走。
“大哥不要太着急了,股东会的质问下个星期才会举行,今天星期五,他们周末都休假了。”季容越还是慢吞吞地说。
砰……
季重山失态地重重地摔上了门,脚步声随即远去。
季容越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起身走到了窗边,凝望着夜空里的星星出神。
泰国那东西,其实真威胁不到季重山,因为泰国的那方不会承认有这样的合作,那可是要坐*牢的。而被骗走的钱,也得要更确凿的证据。至于这些证据么,相信季重山这两天就会亲自指引他去拿回来。
可季重山毕竟他的大哥,父亲去世的时候曾经嘱咐过,二哥不愿意经商,领了遗产,独自去逍遥了。大哥倒是兴趣盎然,只是差点天份和魄力,让他尊重他是大哥,事事多帮着他一些。
他想到沐青梨家里其乐融融的气氛,又想到季家的剑拔弩张,心情变得很沉重。
钱,利益,为什么能让一个人表现出那样凶恶的一面?甚至不惜向血缘至亲下手!
手机响了又响,是古夏岚打来的,正催他和白家父母交待,他握着手机,沉默了会儿,沉声说:“我今天和青梨注册了,白婉欣那里,会有让你更吃惊的事,你还是收拾一下,去渡假吧。”
“什么事……喂……喂……”古夏岚的声音被他关到了电波那一头。
轻轻揉了揉额头,锁好保险箱,关门出去。
这办公室是游轮公司一直在用的,在新办公楼装好之前,他暂时会在这边办公。变更地址,并不是为了讨好沐家人,而是想进一步扩张。
————————————————我是新婚好愉快的分界线,不要偷看小夫妻——————————————
沿着海滨大道往前,暗夜星空一直铺展到视线尽头,放下一半车窗,海浪声隐隐入耳。
他正准备加速,突然有震耳欲聋的改装车马达声传过来,他往路边靠了点,免得被这些喜欢在夜晚拿自己的命和别人的命来飙车的人有冲突。
四五辆跑车很快就近了,在他的车后减了速,一声又一声地用马达轰鸣声来挑衅。
季容越打开了车载监视器,去看对方的车牌。车牌都被遮住了,都是银色的宝马跑车,嚣张张扬。
季容越开的是辆黑色的捷豹XKR限量版,他也挺喜欢收集跑车的。捷豹没有兰基博尼张扬,也不会像宝时捷那样入俗,挺合他的胃口。他以前也会和人赛一赛车,但是那些肆意疾驰,都在他四年前受伤的那一天起,戛然而止了。
几年没飙车,现在遇上几个敢在他面前挑衅的,突然想告诉他们一句——找死?
他平静地打开了音乐,关紧车门,慢慢地踩下油门,看看后视镜,那些车互相闪着灯,看上去正在互相沟通。
他闪了闪灯,突然就就往前疾冲而去。
前方本来有两辆车别住他,他就从两辆车中挤过,和两辆车简直只有一拳宽的距离,如同夜色里的一只黑豹,迅捷勇猛地往前飞奔,吓得那两辆车往两边猛地歪去。
宝马车们没有想到季容越突然发难,一辆一辆地,开始奋起疾追。
季容越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车里回荡着小提琴协奏曲,他沉静地听着,脑中完全放空,每每次那些车逼近,便又往前疾行,甩开他们。不管那些车手如何包抄堵截,他都轻松地穿梭而过,反把对方挤得方寸大乱。
赛车也是要讲策略的,既然这么胆小怕死,何必出来挑衅?
季容越闪了闪大灯,决定不陪这些宝马们玩了,油门一直踩下,突然间就打了一个方向盘,几辆车避之不及,只能跟着往旁边打方向盘,可季容越此时又迅速把方向盘反打回去,一个漂亮的漂移,开始往回开。
而那五辆车,两辆狠狠撞上花坛,一辆冲下了海滨大道,还有两辆勉强刹住了车,却追尾了。
从反光镜里看了一眼,把音乐声调得更大,这些砰砰的碰撞声,就当是放鞭炮了。今天是他的新婚夜,他得去陪娇妻,这些臭小子想找他麻烦,还嫩了点!
至于那些车手有没有从车里爬出来,他还真不想关心,敢撞上来,就得敢承担生死的结局。
赛这场车,已经让他开过了先前用餐的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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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那片海滩漂亮极了,蓝色的海藻被推上了沙滩,形成了难得一见的莹光蓝沙滩。
沐刚坐在轮椅上,看着点点和萧陌在沙堆里疯。
沐青梨正在用沙子筑城堡。
这些游戏,她小时候挺爱玩,可是后来家里环境变了,她很懂事,一休息就帮家里干活,早早地就远离了这些乐趣。
她把沙子拍紧,把海藻洒在上面,又用点点的塑料小花插*在城保上。
季容越站在她身后看了好半天,示意沐刚不出声,等她把花弄好了,才沉声说:“会设计衣服,可这个不行啊,太丑。”
沐青梨飞快抬眼,抓了把沙子往他腿上丢,“哪里丑?好看死了!”
“你要不要把你的夜大念完,形容词也不会用,什么叫好看死了?”季容越蹲下来,用小沙铲在城堡轻轻地雕动。
“季容越你就认命吧,我就是这样的,这样不好,那里不行,一无是处。”沐青梨嘴角弯弯,用手肘撞他一下。
她的脚痛,不能跑,整晚上盘腿坐在这里当淑女,看着海水不能下去扑腾游几圈,已经很不满了,他还出言挑衅!
“我给你建一个,让你看看,什么叫城堡。”
他也盘腿坐下来,压根不管身上是多昂贵的衣裤,用铲子铲来沙,神态专注认真。
沐青梨很期待,季容越除了脾气坏点,其他方面看上去还算是挺优秀的,可能建的城堡确实比她的好?
等了好一会儿,沐青梨看着有些不对劲了,这上面一坨,下面一坨,中间鼓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汉堡包?”点点也过来了,蹲在两个人中间,指着季容越建的城堡大叫。
“像吗?”沐青梨仔细打量,还真像!就是不知道是K家还是M家,是牛肉还是鸡腿……
就这水平,还敢在她面前放肆!
她夺了小铲,一铲铲掉了汉堡包的一半,往他嘴前送,“来来来,季先生,我们吃两吃,你辛苦了。”
点点仰头看着季容越,大声说:“爸爸,你再给我堆个炸鸡好不好?”
“好啊。”季容越扒开沐青梨的手,给点点堆炸鸡。
沐青梨看着这父女两个一本正经地样子直想笑,那是炸鸡吗?简直像烤乳猪!哪只鸡会有这样粗壮的腿?
嗯,他这个鸡爸爸有……
沐青梨笑眯眯地看着这两个,沐刚笑眯眯地看着这三个,萧陌仰头喝啤酒,又转头看大海,小声嘀咕,他这渡假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季容越压根没准备陪他乐。
“爸爸,我们去捡贝壳好不好。”
点点站起来,指着海水卷起白边的浪潮大喊。
潮水推起了好多漂亮的贝壳,有不少小情侣就在海水里跑,不时追逐嘻闹。
“走吧。”
季容越把点点举起来,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肩头,大步往那片莹光蓝的海水里走去。
“我也背你?”萧陌问沐青梨。
“如果你想打架……爸,你在这里等会儿,我也去捡几个漂亮贝壳。”
沐青梨笑着,一把抓他的手腕,借力站了起来,然后扶着他的胳膊,一步一步地往前挪。
“去吧。”沐刚挥挥手,乐呵呵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一直等那几人走进了海水里,他才收回了视线,想给郭晓琴打个电\话,告诉她,梨子原谅她了。
刚准备拔号,有人在他肩上轻轻地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