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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老夫人一阵尴尬一阵怨愤,盯着抱着雪妍哭的无声的儿媳妇冷氏,浑浊的老眼里闪过道道厉光,不过,这种上了岁数的老人,经历了大风大浪,又怎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只一怔仲怨恨之后,齐老夫人就露出一丝慈爱的笑容,冲齐雪妍招了招手,温和地说道:“哎哟,雪妍你个小孩子家,哪里懂大人说的话。你娘哪里要死了,你可别乱说话。你爹死了,祖母和你娘都伤心万分,可为了我们的小雪妍,祖母和你娘可不敢再伤心难过下去,定是要好好的,这才能照顾扶养你长大啊!快,快扶起你娘,你也是,胡说些什么,吓着雪妍了。快,跟雪妍说说,你方才到底说什么呢,害得雪妍以为你要死了,唉,呸呸呸,我怎么这如此糊涂了,明天可是雪萱的大喜之日,总提那个字干啥。雪妍,你姐姐明天要出嫁了,你要讨个吉利,可不能再说那个字了,知道吗?”
齐夫人站起身,还是把小女儿抱在怀里,看着小女儿眼里含着泪,懵懵懂懂地看着自己,这心里顿时柔情似水,软软的。
“雪妍,娘好好的,可别乱说话。来,给祖母道个歉,你方才可是听错了,娘和祖母说着紧要的事,你突然冲进来,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你身边的丫头和奶娘呢?不好好伺候着,娘可是要罚她们的。”
“娘,祖母,孙女错了,别生气。她们都在院子里呢,是我不叫她们跟着我的。姐姐也快来了。”
“哦?你姐姐?”
齐夫人往门口望了一眼,回头看向齐老夫人,却发现齐老夫人正笑着对雪妍招手,雪妍迈着小短腿,跑到了齐老夫人的跟前,抱着齐老夫人的腿,在那儿讨着祖母的欢心了。
三月二十九日,宜嫁娶,宜开张。
对老百姓来说,这一天有又热闹看了。
皇上的第六子,也就是韩王宇文翌,今天要迎娶王妃进府。
皇子的婚礼,场面可谓是非常壮观的。老百姓都知道,因为去年,皇上的第三子、第四子,也就是赵王、齐王,分别都成了亲,迎娶了他们的王妃、侧妃进府,好家伙,那婚礼的队伍,足足地有一里长。撒的那个喜钱啊,可是好几筐呢。
同为皇子,又是个封了王,在宫外开府的皇子,那他的婚礼,也一定是又热闹,又有许多的喜钱要撒。这就是老百姓争着在街上候着的原因了,一是为了看长长的迎亲队伍,一抬抬的嫁妆,二是为了抢些喜钱,沾沾皇家的喜气。
宇文翌一身喜服,衬得他眉目如画,就如画上走下来的仙人一般。看得王府里的丫头们,个个春心荡漾,同时也个个跃跃欲试的,想着法的在宇文翌面前露脸,盼着能入了宇文翌的眼,在侧妃们进门前,先一步爬上王爷的床,得到王爷的宠爱。
不是说这些丫头痴心妄想胆子大,而是事实如此,今日迎娶的王妃只十三岁,还未及笄,不能圆房,而且她还是个身负热孝期的孝女,也只有她们王爷这样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才能在这样的情形下娶她进门。
王妃年纪小,不能侍寝。但王爷得有女人伺候呀。以前,王爷修身养性,不只一次说过,要娶了王妃,才会娶侧妃进门。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在皇上定了两个侧妃的时候,王爷上书求了个推迟他娶侧妃进门的旨意。
王爷如此的敬重正妃,不只是府里的丫环们有怨念,就是京城里那些像嫁进韩王府的小姐们也是又失落又期待。总算是盼到韩王娶了王妃了,这王妃还是只能看不能吃的,那她们的机会岂不是来了。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把握,乘着二个侧妃没进门前,韩王府的丫环们就想着要出手了。娶了王妃了,王爷总该能吃一吃窝边草了,给她们这些丫环们一个飞上枝头的机会。
当看热闹的老百姓在议论着,韩王娶王妃的阵势和场面不如赵王、齐王,撒的喜钱也不如赵王、齐王的多时,宇文翌和齐雪萱已拜了堂。
齐雪萱坐在喜床上,红盖头下的脸上,有些失落和难过。
宇文翌面带着微笑,接受着来宾们的恭贺,心里却在冷笑,想他堂堂的皇子、韩王,今日是他大喜之日,来恭贺的人中,除了他一早拉拢的人外,只来三两只小角色,那些在他太子兄长和赵王、齐王阵营里的官员,没几个给他脸面,亲自来贺喜的。
宇文翌一杯一杯地喝着他自己的喜酒入肚,精神越加的清明了,那些不给他面子的官员,日后他自然会一一收拾。当然,有能力又还能用得上的,只要对他摇尾乞怜,等他坐上宝座的那一天,他还是会高官厚禄的给他们,看着他们臣服在他的脚下,向他磕头,高呼“万岁”。
“颖惠县主府上来的是谁?”宇文翌眼前滑过一张小巧娇艳的小脸,低声问着跟在身边的管家。
“颖惠县主和她的父亲。”
宇文翌一愣,“在何处?”
管家扫视了一圈,指着一处,“在那里。”
宇文翌顺着管家手指的方向,带着期待望过去,不想,看到的都是男客,入眼的那个正是睿亲王习墨桓,边上有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瞧上去,习墨桓对此人彼是照顾。
宇文翌心眼一转,失望的同时,想起来了,此人便是颖惠县主的父亲伍立文。
宇文翌眉心一皱,管家心下一跳,不知道他的回话哪里出了错,想了一下,补救似地又说道:“颖惠县主在女宾那边,和太子妃、淳亲王王妃坐在一处。”
宇文翌眉心一展,管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