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路九见已然被发现,躲无可躲,尴尬地愣在原地进退维谷。
当路九见一跨入楼梯范围言栖迟就知道路九见出了房门了,双眸冷然道:“阿九,出来吧。”
路九见硬着头皮走近堂中二人,看到灰袍人还是有些胆寒,赶紧奔到言栖迟身后,小心翼翼地躲闪着,生怕那灰袍人有什么不轨企图。
言栖迟安抚地拍拍路九见的肩膀,安慰道:“别怕。”
灰袍人不屑地冷哼,凌厉的双眼只淡淡瞥了眼路九见后就不再看她,在他眼里,这姓路的黄毛丫头,根本不值得自己花什么心思。
言栖迟继续与他进行方才的谈话:“范老前辈,你的要求,我可以帮你达成。”
灰袍人名叫范离翁,此次前来是与言栖迟会面本就是别有所图,他不为谁做事,只为自己想要的东西拼命,谁给得起,他就为谁做事。
范离翁苍白的双手看似缓慢的伸出,但碰上桌子的一刹那却变得飞快,桌面顿时支离破碎,木屑翻起的霎那,言栖迟搂起路九见迅速往后退去。
路九见心里大骂,开打都没有起势什么的吗?要战个痛别拉无辜的人下水啊,比如她。
身边的侍卫纷纷拔刀包围范离翁,言栖迟一挥手:“退下。”
路九见急了,人家都要揍你了,你还不让侍卫帮忙,有你这么做大人的么。
言栖迟似乎知道了路九见的急迫,轻声对她说道:“到旁边去,小心伤到你。”
推了一把路九见,侍卫将路九见围在中间,护住了她。
范离翁冷笑一声,挥掌而来,粗哑的声音随着掌风断断续续:“当日之仇,今日必算。”
那日要不是言栖迟使诈,拿账本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自己怎会一掌就不敌。
言栖迟他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魅笑:“奉陪到底。”
话毕,言栖迟提腿快速疾冲,手下风声呼呼作响,呼啸着朝范离翁而去。
谁能告诉路九见,这二人本来不是好好地谈着生意么?思前想后,没有任何谈崩的征兆,就如此荒谬的开打了?眨眨眼紧紧盯着言栖迟的动作,可二人速度太快,定睛望着,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在堂中飞来飞去,看得路九见有种自己得了飞蚊症的错觉。
随着二人双掌相击,范离翁高喝一声退开一大步,你来我往才告一段落。
言栖迟他的笑依旧飘逸,而反观范离翁双眉紧拧,慢慢地嘴角溢出血迹。
沙哑地嗓子更加刺耳,范离翁将嘴中的血吐到一边:“今日一战,言栖迟的武功果然非同一般,范某输得心服口服。之前谈好的事,望你别忘记报酬。”
说完灰袍一抖,提着灯笼佝着身子如同来时一般,消失在客栈门口。
路九见见已经打完也发表完了感慨,立马跑过去询问道:“那个人不是我们的敌人么?为什么你会和他有交易?”
言栖迟摸摸路九见的头,不解释。
路九见不免猜测:“是不是一开始你就和他是一伙儿的,一起在宋南植面前演了一出戏,为的就是把账本骗出来?”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言栖迟收起笑容,嘴角渐渐划出血迹,强压制住的指沙毒毒性因为自己方才内力过猛一下子爆发开来,五脏六腑像是被硬生生地扯在了一起,可身体的剧痛也比不上路九见对他莫须有的猜疑,剧痛下再也忍不住倒了下去。
路九见在床边盯着言栖迟,随行赵太医的话还犹言在耳:“言大人内有郁疾,和人比武时勾出了体内的毒,让毒更加严重了,若是不早点服下解药,怕是有生命危险。”
摸索着翻看他修长的手指,指沙毒的痕迹变得炽烈,深红色的线条像是有了生命盘踞在指尖上不肯退去。
解药是有,但是只有一颗。
路九见摸摸怀中从宫中带出来的唯一的解药,就算言栖迟做过很多她不能接受的事,但是他会中指沙毒皆因自己而起,如果不是为了帮自己压制毒性,他定是不会受这种罪。
床上的言栖迟,即便是昏睡都紧紧蹙着俊眉,可以从表情里读出他此时的痛苦。
路九见拿出药丸,塞入言栖迟的嘴里,但因为昏睡,他无法将药丸吞下。路九见小心翼翼地将他搂入怀中,将他的上半身扶起,侧靠在自己身上,捏开他的嘴,打算灌水进去。
好吧,她承认,给昏迷的人喂药这种事她不太会做,所以做起来生涩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粗暴。
她笨拙地成功把言栖迟给折腾醒了,迷糊中他喝下水自然地咽了下去,才惊觉有什么东西顺着水入了自己的喉咙。
言栖迟豁然睁开双眼,与路九见的明目对个正着,路九见心虚地将水杯放去一边,想起身离开,言栖迟动了动身子往路九见温软的怀中缩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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