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然?”
听到这个名字,苏以素脸上划过一丝古怪,尽管这个名字被自己念过千遍万遍,可是,她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这样毫无预兆地接到她打来的电话。
对于一个抢走自己男朋友的人,她是要把她当做敌人一样声色俱厉还是当做朋友一样闲话家常?
可是,她发现她两样都做不到。
于是,她只得冷冷地问一句,“你找我什么事?”
安一然凄凄一笑,“我以为你会叫我滚呢。”
苏以素苦笑,“都是成年人了,还做那么幼稚的事情做什么。”
安一然不得不感叹,“苏以素,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坚强。”
“谢谢夸奖。”苏以素面无表情地应一句。她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好夸赞。
安一然忽然叹了一口气,“苏以素,你不怨我么?”
“怨?如何不怨?我恨不得你死。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狠狠地诅咒你一遍。可是,这有用么?你们两个人,依然好好的,恋爱,结婚,甚至生子。你还告诉,我要怎么做?捍卫我的权利,装可怜博同情让别人去指责你这个小三吗?”
安一然愣住了。
她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苏以素会这样冷静,冷静得让她觉得可怕。至少,对于江风辰,她早已经无法淡然处之了。因为太在乎,所以总是轻易失去理智。
而苏以素,却刚好相反,越在乎反而越冷静。
直至此刻,她才算彻底明白,她们之间的不同。
“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我不相信你闲的没事做特地跑来问我怨不怨你。至少,你并不是一个完全的胜利者。你赢了我,却也输给了江风辰。呵呵,你也很可悲呢……”
听着苏以素的话,安一然顿时黯然。她何尝不明白苏以素说的,犀利地让她不知道要如何去反驳。
若不是作为一个失败者,她也不会打这个电话。落井下石从来就不是她的作风。
“苏以素,”许久安一然才调整好情绪。她仰起头,尽力不让自己显得那么落魄,“如果我说我打这个电话是来求你的,你信么?”
“求我?呵呵……”苏以素忽然笑了,嘴角的冷意却越来越甚,“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求我什么?”
“你也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完全的胜利者不是吗?”安一然露出凄楚的笑容,“江风辰,终究不爱我。”
苏以素冷笑。“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安一然垂眸,“我只是,想求你永远不要再见江风辰,永远不要再留给他哪怕是一丁点的盼想。”
苏以素挑眉,“你这算是在向我示弱吗?”
“如果你愿意这么想。那就是吧。”
“安一然,不过是一个男人,究竟能把你折磨成什么样呢?又或者,能够把我折磨成什么样呢?“苏以素蓦然叹气。此刻,她已经无法恨安一然,无法把她置于敌对的那一面,因为。她们同样是为爱受尽伤害的女子,即使做不到惺惺相惜,即使两个人的伤是因为彼此。
“苏以素,待日后你嫁了,你就会明白我此刻的心情了。”
苏以素垂眸,“嫁?我最想嫁的那个人。已经娶了你了。”
安一然顿时语塞。她不知道究竟应不应该打这个电话。只是,她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
“安一然,那天江风辰的母亲会来找我,是你在她跟前说了什么吧?”苏以素笑笑,忽然不知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该是悲伤还是庆幸。
当时太过悲恸,以至于下意识地认为是江风辰为了给自己找借口才那样说,到了他母亲嘴里,她便被定型成了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那时她偏偏忘了,最潜在的也是最明显的敌对者,分明是安一然。
听了这话,安一然神情有些不自在。她会那样做,一来是被江风辰气得失去了理智,二来,利用江母来对付苏以素,于谭紫姚来说,何尝不是一个有利的助手。
只是,如果不是因为谭紫姚让她和苏以素摆在敌对的两面,或许,她是不愿意这样三番四次地设计苏以素的吧。
没有人天生就是一个丧尽天良或者良心泯灭的穷凶极恶的坏人,就连那样冷漠的小鸢,若非有人伤害到她在乎的人,她也不会对除了苏家以外的任何人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她甚至和所有普通的、对这个世界充满爱与希望的人一样,会将手头的散钱给路边的乞讨者,会赞助学校的需要赞助的学生,甚至会将他父亲留给她的财产拿来捐给希望小学,可是一提及苏家,她就会变成一个狠戾的复仇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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