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微臣曾教导过小世子的一些学识，这些也是事实，臣无法否认。但臣不认这为罪，为人师表，本就担负着教育之责，小世子有不是之处，臣便该当指出。张大人言及臣冒犯皇家威严，这罪，臣是不认的。”贾政的声音本就放得轻缓，再加上他娓娓道来，不骄不躁，也不会让人心生厌恶。

    圣人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但丝毫没有表露出来，“那第二件事情呢？”

    “陛下，微臣父亲去世之后，微臣年纪尚幼，臣的母亲疼爱微臣，便挪动了微臣与微臣兄长的位置便于看顾微臣。然而，臣在两年前认识到微臣的不妥当之处。便把一切都恢复原位。这件事的确是发生过，臣是认的，可说微臣窥伺兄长家财，妄图谋夺的事情，臣是万万不敢做的。”

    这件事情，在贾政提出来之后，贾母就曾经与两兄弟交谈过这件事情，明令一定要统一口径，不论如何不能因为这件事情给荣国府带来什么祸事。

    最开始贾母提出的说辞比现在的更加不利于贾母的形象，是贾赦与贾政两个人奋力阻止了才变成现在这样。

    不过贾政还是把大部分的罪责看到了自己身上。弹幕最开始说得对，一切都怪不过他的不衡与贪心。

    随着贾政说完最致命的两点，御书房内变得一片寂静。纪子和原本还打算唤人圣人更换茶水，看到这幅场景，还是老老实实地站着了，虽然现在还看不出圣人的情绪有多坏，相反……好像还好了一点？

    “哈哈哈哈哈哈哈，贾爱卿啊贾爱卿，不愧是荣国公的儿子，朕在你身上终于看到了他的影子了。”圣人突地哈哈大笑，打破了一室寂静，那笑声同时也冲淡了屋内几近凝固的气氛。

    贾政听着圣人的一语双关词，有些心惊胆颤，但是还是咬牙当作自己听不出来。难不成能够说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现在还在他左下角刷屏的一个弹幕吐槽系统吗？！

    圣人看贾政终于是顺眼起来，嘱咐道：“贾爱卿言之有理，快快起来吧。”

    “谢陛下。”

    “不过你的做法终究是有些欠妥，不得不罚，这样吧。你之前且言过，你曾教导过诚王府小世子读书，那这样，每五天至少去教导小世子一次。”圣人眼里有着微许笑意，比起刚才冷清冷眼的样子可是好上太多了。

    贾政听到这个“惩罚”很是愕然，但立刻就明白了，他与水诚的关系，圣人怕是很早就看在眼里了。

    “是，陛下。”贾政在命令下达之后，便立刻接受了。圣人如此，便是不再追究了，但也从侧面证明了圣人是多么看重水诚。水诚后面站着的，可不止诚王殿下一个，还有忠义亲王……

    等到贾政退下之后，纪子和上前一步，轻手轻脚地换掉了冷掉的茶水。圣人瞥了一眼纪子和，神情却是刚才好看许多，显然刚才的脸色都是装出来的。

    圣人看着烟气袅袅升起的茶水，话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怀念，“这个贾政身上倒是真的能够看得出贾代善的影子。”纪子和笑着应答，“贾大人比起之前，大有不同了。”

    “是啊，这个性子看起来也不错，诚儿愿意玩也就随他去吧，劳逸结合也可以让他放松放松，在宫里没几日就已经天天抱怨读书难了，吵得朕头疼。”不过圣人虽然是这样说，但要是谁敢说小世子的坏话，保准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只是……劳逸结合……纪子和仔细想想之后，也忍不住憋笑。

    要是贾政知道在圣人的眼里，他的教导对水诚起到的作用就是毛毛细雨，简直可以用来放松的。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贾政走出宫门的时候，整个后背的衣裳都湿透了，马夫看到贾政就十分担心，“大人，您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他头上的汗珠跟黄豆般大小，不住的滚落下来，满脸汗渍，略显狼狈。

    贾政听到马夫的话，摆了摆手，“本官无碍，还是快快前往工部吧。”

    在马车摇摇晃晃的时候，贾政已经大概猜到今天是圣人的一场考校了。原本他便觉得奏折里所写的内容实在是太过时了，想必是很久之前就已经上的奏折，只是一直被圣人按下而已。

    一明白这一点，贾政就知道他之前是多么的幸运了，刚才那短短半个小时，他要是一个处理不好，现在只能在大牢里呆着了。

    但这件事情中，贾政也看出了圣人对水诚的宠爱。

    要知道虽然别人看贾政总觉得他没有能力，但他身后好歹还有一个贾家，而水诚身后除了诚王殿下，可是还有忠义亲王啊……

    但想得愈多，贾政就越是苦笑不已，只能强迫自己打住了，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