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打定主意,径自向侧门走去,看门的估计只当我是个丫鬟,眼皮子都不抬,便由我离开了。这样擅自离府,我多少有点心虚,便低头只顾赶路,直到走到主道上,四周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才让我安心下来。
环顾四周,卖包子的大爷正在收摊,剩了两只包子,便随手递给隔壁卖花绳儿家的儿子。那小孩儿蹦跶着道了谢,转眼又窜到卖糖人儿的摊子旁边,咬着包子眼睛都不眨。他蹦跳时带了一阵小风,扬起了算命瞎子的布帘子。我看着那旗子飘飘摇摇,恍惚间以为上面写了“袁氏茶话”的字样,思绪悠悠,忍不住怀念起说书的那段日子。
我只顾着立在路中间发傻,隐约听见有人嚷嚷着什么躲开,这才迟钝地向着声音来处转头看去,一下子就和奔过来的一匹怒马对上了眼……
我“哎呀”一声,想要躲开,腿软得不听使唤,竟然扑通一声坐到地上。眼见着那匹马喷着火热的鼻息冲了过来,我下意识闭上了眼,只听到一声长长的嘶鸣,马蹄子扬起尘灰飘扬,却最终没有落在我身上。
“锦心,没事吧?”
恍惚间睁了眼,我认得那个声音。楚凡正跨坐在马背上,手挽缰绳,将那匹烈马钳制得服服帖帖。
我松了口气,摇了摇头,楚凡身后忽然探出个脑袋来:“呀呀呀,怎么是袁姑娘?都是我错了,袁姑娘没摔坏吧!不对,都是这破马的错!怎么勒缰绳都停不下来!算来算去,都是那个土财主的错!非要我赶着马车去找人……”
他连珠似的一串话听得我头晕,我早认出他来,无力地打断道:“全哥儿,先扶我起来再说。”
楚凡从马上一跃而下,将我搀扶起来,全哥儿也笨手笨脚地从马背上滚下来,先抽了自己两个嘴巴,然后咧嘴笑道:“幸亏楚公子从天而降,把这孽畜弄住了,不然小的哪里担待得起。”
我虽然摔得不轻,看他这副样子又忍不住失笑:“全哥儿,你发达了啊!几日不见,居然坐上了这样豪华的马车?”
全哥儿笑道:“袁姑娘又打趣小的,这是帮客人接人去,谁知道这畜生这么不听使唤,差点出了岔子。对了,姑娘不在应家待着,这是出来逛街?”
提到应家,方才种种又浮上脑海,我垂头不想答言,楚凡忽然叹气道:“看你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我抬头笑道:“我无精打采,你倒是生机勃勃呢?看来龙玦的医术不是吹的。”
楚凡道:“可不是,毒气清了之后,武功也恢复了八成。幸亏如此,不然今天谁来救你?”他直视着我双眼,那副洞察一切的神色让人有点忐忑。“你怎么独自一个出府,到底怎么了?”
我不好意思说是跟应弘怄气,扭着手指,脚下画圈,吞吞吐吐地说:“呆烦了,出来溜达溜达。”一抬眼看见全哥儿在旁边站着,我灵机一动,冲着全哥儿道:“我惦记着茶楼的营生,想出来说书解解闷儿。”
楚凡还未接话,全哥儿突然喜上眉梢,拍掌笑道:“袁姑娘来得巧,来得妙!要说书,咱们现在就走!”说着就扯了我袖子往马车上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