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又有人道:“听说袁姑娘进了应家门,那可真是好运道啊!”
我向着众人团团作了个揖,笑道:“可别打趣我了,锦心一直是鸿雁茶楼的人。这两日没来应卯,还请各位贵客恕罪。”
“这话可说不得!”杨掌柜不知从哪冒出来,连连摇头道:“袁姑娘这话可不对了。”
我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他神色透着关切:“进了应家门,就是应家人,除非主子们写了解约契,决不能私自逃出来啊!”
“我又没签卖身契,这算什么道理?”
武良道:“掌柜的说的没错,别说是私自出逃,就是姑娘方才未经主子同意就出门,也是坏了规矩。不过您请放心,二少爷心里是向着姑娘的,只要袁姑娘跟我回去,自然没事了。”
我下意识便想推脱,可是理智告诉我,胳膊拧不过大腿,在祈顺城得罪了应家,等于自绝后路。二太太本就对我极其针对,这回被她拿住把柄,还不知会有什么麻烦。
人微言轻,只能依附着应家而活,有什么法子?我无力地叹道:“走吧。”四周的茶客依旧纷纷恭喜我攀到了应家这高枝儿,却无人知道我对那地方的恐惧与抵触。
武良将我送回内院,守门的婆子唤住我道:“二太太叫姑娘回来了就过去呢?说是问问姑娘身子怎么样了。”我心里一百个不情愿,武良在我耳边低声道:“二少爷不在家,姑娘还是先去,别惹二太太不高兴,落人口实。”
我无奈,只得蹭到二太太屋里,房间里除了二太太,姑太太和三小姐应宝弦也在场,我稍稍松了口气。
二太太对前夜审问的事只字不提,我恭恭敬敬地请了安,又为身子不适告了几天假,正要离开,二太太却忽然开口道:“等等。”
她面容极美,声音却冷淡得令人害怕,我心里咯噔一下,陪笑问道:“二太太还有何吩咐?”
她道:“方才找人去请袁姑娘没请着,听闻姑娘是私自出府了?”
姑太太第一个叫起来:“什么?这般没规矩还了得?”
看来杨掌柜说得不假,我今天果然是惹了麻烦了。我强笑道:“锦心初来乍到,什么规矩都不懂,这才犯了错,还请二太太见谅。”
应宝弦忽然插嘴道:“袁姑娘是个明白人,想必以后不会再犯了。既然袁姑娘身体不适,就快回去歇着吧。”
我向她投以感激的目光,看来她还念着我上次相助的情分。二太太看了她一眼,淡漠地说:“你不去练练针线,在我这里闲坐着作甚?”
明明是嫡亲母女,为什么语气这样冷淡?应宝弦似乎对母亲十分忌惮,垂首道:“知道了。”说着就要退下。倒是姑太太怜惜宝弦,一百个舍不得她走,强拽着她留下说话。宝弦坐回原处,低眉敛目,再不敢多言。
二太太转头向我逼问道:“既然出府,总得有个理由,你是去做什么了?”
我立刻想起千秋舫里那个言辞张狂的贵人,知道决不能透露半点他的消息,便随口道是回茶楼访友。二太太还未答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二太太蹙眉道:“门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