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处处为难,怕是这几日就要下手了!”
这事虽然牵连甚广,我听在耳中却并不觉得意外,毕竟早就听应弘讲述过现在的情势,而且陈夫人只知赌三家,不知玄翼,陈家这两年在生意上屡屡受挫,未必便是赌三家使坏,只怕是玄翼刻意挑拨也说不定。
陈夫人之所以跟我长篇大论掏心窝子,我也大概有了些眉目,终究是为了一个应家,如同应弘看我与陈子遥交好,想通过我拉拢陈家一样,陈夫人对我的殷切,何尝不是看中了我和应弘的那层关系。
一旦跳出來看事情,就一切都看得通透,熙熙攘攘皆为利往,我一边怜悯陈夫人对陈子遥的爱护之情,一边又觉得,她将宝押在我这么一号人物身上,实在是白瞎了她这个博彩世家的声名。
一念及此,我言语中就透着了然:“陈夫人是担忧子遥,想要让子遥依附应家,趋利避害!”
她大约未料到我会主动提出來,此时微微一愣,方才顺着我的话道:“到底是袁姑娘聪明,一下子就看出了关键,赌三家势盛,一旦出手抢夺陈家的产业,必然不会给陈家人留下片瓦,纵观整个祈顺城,唯有应家这种家世,方能不把赌三家的黑.道势力放在眼里,我想问问姑娘,子遥如今和应家到底关系如何,真到了那么一天,能否借应家之势有个立锥之地!”
我犹豫了一下,终于决定将陈子遥的心事说出來:“其实子遥之所以最近和应家走得近,是因为……他看上了三小姐应宝弦!”
陈夫人十分诧异:“这……这怎么可能!”
我把当时两人重逢,后來陈子遥送礼,以及应宝弦如何回应,都源源本本讲了一遍,陈夫人惊得合不拢嘴,连斥陈子遥做法荒唐,只是她虽然嘴上这么说,眼神里却是带着惊喜的神色。
我忽然觉得很累,以前想要撮合这两个孩子的心情立刻减淡了很多,就如同当时应弘对我暗示他想拉拢陈家,陈夫人今天这么多话,无非是想找条依附应家的门路,两边若要各取所需,婚事显然是个极好的办法。虽然子遥和宝弦有过五年的过节,但是在两家人的算计里面,这些矛盾都不算什么?
我对陈夫人也难免多了两分鄙薄,这桩婚事对于她來说是意外之喜,陈子遥若是成了应家的女婿,不但自身无虞,说不定还可让赌三家忌惮一二,不敢对陈家出手。
陈夫人道:“他们小儿女的心思我毕竟不懂,只是请袁姑娘……多多周全便是了!”这显见着是极乐意的了。
虽说陈夫人疼爱儿子的心我可以理解,这般拿婚事算计利益的行径我却觉得厌恶,我随口应下,便欲送客,陈夫人却不急着走,而是从衣内掏出一个锦囊來,递给我道:“这东西珍贵之极,却也害人不浅,我原本想自己藏到老死,如今觉得和你有缘,便送给你吧!”
我十分意外:“这是什么?”
她神秘地一笑,道:“且容我卖个关子,这叫天机不可泄露,若你有再來寻我的一天,只怕就能用得到了,那一天到來之前,你不要打开它,这东西一旦沾染上了,对你有害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