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锦心!”耳畔仿若又传來学长的声音,温暖一如三月春光,让人恍惚中觉得他从未离开过,可是……我一个激灵清醒过來,秦攸从來都是连名带姓地叫我,何时如此亲昵过。
我顾自在回忆里昏沉,有琴弛无奈地笑了笑,伸手在我面前挥了一挥:“怎么又走神了,嗯!”
我顿了两秒钟,立刻狠狠甩了甩头,原來是他,这无谓的胡思乱想实在是太坑人了,只是他的语气、声调,都和秦攸那么相像,让人忍不住产生错觉:“刚才叫我的……是你!”
有琴弛微怔,随机抱歉地一笑:“是我唐突了,袁姑娘莫怪!”
我赶忙摇摇头:“沒事的,就叫……就叫锦心,便好!”我早知道自己这个毛病,随便一个人身上,都能看到秦攸的影子,先是高晚成、楚凡,这会儿索性连有琴弛都不能避免,这无谓的胡思乱想究竟何时才有个尽头,我明明已经很久不会想起秦攸了,我明明喜欢的是……
对了,我喜欢应弘啊!神智忽然清明起來,脑海中盘旋回响,都是应弘的霸道语气:“袁锦心,你可不可以有点自觉!”
我仿佛上课时忽然听到老师的点卯:“蹭”地立起了身子,是了是了,刚才到底是中了什么邪,竟将这两个月的情状全都抛在脑后,不该不该,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有琴弛被我的古怪举动微微惊到,失笑道:“我知道小儿女心事最是难与人言,不过是玩笑一句,你莫要当真,不想讲不讲就是了!”
我脸上一红,抢白道:“你都知道是小儿女心事,何苦要这样逗我,罚你把这碗饭吃光!”
他笑道:“好吧!你随便讲个故事來佐餐便罢!”
我松了口气,稍微思索,便道:“你可还记得我与你初见时,提过一位叫艾天蝠的大英雄,我便讲讲他的故事如何!”
有琴弛沉吟道:“男儿心肠,久炼成钢,万劫余生,仍无所伤,只有一心无损,身体残伤,又有何妨,这几句话说得实在是好,说实话,我在见你之前,一直为自己发病时的残疾之躯懊恼着,多亏了这几句话,我才知道以前那番心结有多小气!”他摇首笑道:“说來也有趣,我在那天之后,居然真的因病丧失了双目,艾天蝠这个人,倒像是你特地预见了我的前景,说來激励我的!”
我听他这么一讲,也觉得十分奇妙,笑道:“你当时虽然口不能言,但是行侠仗义,武功高强,救我于水火之中,我是的的确确佩服得了不得,真心真意将你与那艾天蝠视为同类人,只不过……上次情势危急,我只是提了他的名字吧!怎么连他盲眼这事也告诉你了!”那样紧要关头还有心思讲故事,我也真服了自己。
有琴弛拾箸的动作微微一滞,干笑了一声,道:“是了,你上次,的确是多说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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