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答道:“夫人一向不喜欢我们在她面前伺候,不过这几日老爷一直心绪不宁,事情似乎确实与大姑娘有关,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婚事。”
“姨娘,我听说二叔父与二婶娘的院子有祖父的人守着,二姐与她的大丫鬟都被关在了泰清居,你知道为了什么事吗?”
“你从哪里听说这些的?”简姨娘惊问。据她所知,女儿一整天都在自己的屋子。看她的小脸满是坚毅,她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女儿一直不满庶出的身份,但这都是命,她们无力改变。
云惜柔见生母只是看着自己,并不回答,知她并不晓得内情。她本想打探一下落梅阁的事,看来是不能如愿了。
她沉吟着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天已经完全黑了,廊下的灯笼在春风中微微晃动,红色的烛光让她觉得刺眼。她才十二岁,身体还未完全长开,只能吃力地撑着窗子。
简姨娘走到她的身后,为她撑住窗子,再次劝慰:“姑娘放心,姨娘一定会为你谋一份体体面面的嫁妆,只要有了丰厚的嫁妆,还怕没有好人家……”
“姨娘还是想想怎么为我添一个弟弟,这可比什么金银钱财都强。”
“姑娘,你怎么还是不认命!”
“认命?”云惜柔冷笑。她眼中的不甘,脸上**裸的嫉恨与她童稚的脸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时间,简姨娘惊得后退了半步,窗棱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了沉闷的“嘭”一声,震得人心惊胆颤,随即屋子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云惜柔的目光盯着桌上翩翩的烛火,跳跃的火光中她仿佛看到了云居雁无暇的笑靥。每一年,她得到的礼物都是最大份的,家里最好的,最漂亮的东西都是她的。只有她才能肆意地欢笑,只有她才能与父母同桌吃饭,只有她才能嫁入王侯之家。可是她居然还不满足,就因为她是嫡长女吗?
简姨娘看到女儿眼中的泪光,默默叹了一口气。她轻手轻脚地拴上窗户,疼惜地哄着:“姑娘若是实在喜欢那支簪子,我去求了老爷,也为姑娘买一支。”
“姨娘这是说哪里去了,我再怎么不认命,也不敢与大姐比。况且我年纪小,哪里用得到那么名贵的簪子。”说着这话,云惜柔的脸上已毫无恨意。但她永远记得,半月之前是云居雁的生日,父亲送了她一支珊瑚红的玛瑙簪子,那纯净的红色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她与云居雁的生日只隔了三天,她得到了什么?五两银子外加一碗寿面。银子是公中出的,寿面是简姨娘煮的,也许她的父亲根本不记得她的生日。
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她猜测可能是**桐从泰清居回来了。她笑着叮嘱简姨娘早些休息,不要插手任何事便走出了屋子。
站在回廊之下,春日的晚风习习吹来,带着丝丝凉意。云惜柔的目光盯着房檐下挂着的大红灯笼,轻轻勾起嘴角。所有人都认为她只有十二岁,还不懂事,那她就当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冷眼旁观她的那些姐姐如何争得你死我活。T